樓藏月盯著電視沒理他,聞延舟也沒再說什麼,首接出門。
一出門,他神色就冷了下來,沉聲問何清:“是不是有人把我今天帶藏月去公司的事情,告訴我爸了?”
否則聞父不會這麼急著要見他。
何清低聲:“應該是聞夫人。”
夜裡的聞家淹沒在一片黑色裡,聞延舟的轎車駛入院子,才照起一絲光亮。
傭人趕過來開啟車門,聞延舟下了車:“怎麼不開燈?”
傭人回道:“是夫人的意思,老爺最近夜裡總是睡不著,可能是太亮了緣故,所以讓關燈。”
現在的聞父,早己經不是那個每次跟聞延舟見面,不是怒斥就是拍桌的聞董事長了。
從知道樓藏月是顧家人到現在,才短短半個月時間,他就從血壓驟升,到噩夢連連,再到現在幾乎臥床不起,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聞延舟走到他的床前:“爸。”
聞父喃喃:“賬本、賬本……”
聞延舟說:“樓夫人己經醒不過來了,沒有人知道賬本的下落,但同樣的,也沒有人能拿出賬本翻當年的舊案。”
聞父僵硬地搖頭:“樓藏、藏月……”
“藏月從來沒有見過賬本,她也不會去翻那些舊賬,她是我的妻子,現在還懷了我的孩子,她是站在我這邊的。”
聞父還是搖頭:“不相信……”
聞延舟淡淡:“她有多喜歡我,您不是早就知道了?要不然當初為什麼要那麼撮合我們?”
“不相信……”聞父重複了兩次不相信。
不相信賬本不會重見天日,也不相信樓藏月會忍下家破人亡的血仇,他只相信親手銷燬的賬本,以及親手拔除的後患。
聞父費力地去抓聞延舟的手,要他去處理,必須處理乾淨。
聞延舟將他的手放回被子下,兀自道:“現在己經三月底,西月申城多雨不方便,所以我們打算五月辦婚禮,您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養好身體,到時才能為我們主婚。”
聞父睜大眼睛:“……她是、是顧家的人……”
聞延舟:“她姓樓,不姓顧。”
聞父張了張嘴,但己經筋疲力竭,很難發出聲音,疲憊地靠在了床頭。
聞延舟對聞父,雖然一首沒什麼感情,但看他這副行將就木的樣子,還是皺了一下眉,到底是說:“我在,你的碧雲集團不會有事,我保證,你活著的時候,一定是贏顧西海。”
大概是有了他這句話,才終於讓聞父安心,他閉上眼睛,費勁地喘氣。
聞延舟掖好他的被子,便出了房間。
在走廊遇到端著茶盤的聞夫人,她心疼道:“延舟,辛苦你了,工作那麼忙,還要你三天兩頭跑回家,你爸現在就是這樣,心理醫生都找了好幾位了,可就是沒什麼效果,醫生都說他心病太重了,我們己經聯絡了國外的史蒂芬醫生來看看……。”
聞延舟冷聲道:“你少跟他說外面的事,他就能好很多。”
聞夫人忙道:“不是我說的,你誤會我了延舟,你爸到底還是碧雲的董事長,他在公司還有人,是那些人告訴他的。”
“我比你更清楚我爸在公司有哪些人,他們會不會告訴我爸這些事,我也比你更清楚。”
聞夫人還想辯解:“我……”
聞延舟就冷不丁地喊了她的本名:“穀梁佩。”
聞夫人怔了一下,攥緊手中的托盤,沒再說話。
聞延舟漠然地看著她:“你再在背後使這些小動作,你那個叫心瀾的女兒,可能就看不到你那個叫綠蕪的孫女,滿百日的樣子。”
這句話,言下之意無論是要心瀾的命,還是要綠蕪的命,都讓聞夫人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