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時序摟著她出了酒館,外面的風大,他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低下頭幫她整理領子,低聲問:“喝成這樣,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她那會兒醉得不省人事了,額頭抵著他的胸膛哼哼,商時序第一次見她喝醉,不放心她一個人,就將她帶去了酒店。
酒店開房,要登記所有入住的人的資訊,商時序扶著她:“身份證帶了嗎?”
她語氣都是波浪形的:“嗯~”
商時序耐心地問:“身份證。”
“嗯~”
商時序好氣又好笑:“身份證,小酒鬼。”
她才說:“在口袋裡呀~”
商時序低頭在她口袋裡找身份證的時候,樓藏月歪著頭看他,看了很久,才混混沌沌地認出他:“商時序?”
商時序抬起頭:“嗯?”
樓藏月又自嘲地一笑:“怎麼可能是商時序?我又做夢了吧。”
商時序眼睛深了一些:“你經常做夢夢見我?”
樓藏月又首挺挺地將額頭抵在他懷裡,搖了搖頭,只是不知道,這個動作是否認經常夢到他,還是不願意承認經常夢到他。
商時序心情複雜,順了順她的頭髮:“能自己走嗎?還是我抱你?”
“我沒喝醉。”
“真的沒醉?”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醒,樓藏月搶回自己的身份證,大步朝前臺走去:“你好!開房!”
商時序好笑地搖了搖頭,跟了過去。
結果樓藏月對商時序“又抱又蹭,主動開房”的一幕,好巧不巧的,被開車路過的酒店的聞延舟看在了眼裡。
於是,聞延舟就以為,她跟商時序舊情復燃,因此對她憤怒、怨懟、反感,再然後就是半年的冷落,她的意外流產,白柚的突然介入,以及他們後來長達數月,無法調和的各種矛盾。
“……”
商時序將打火機握在手心裡,看著她:“所以你現在,是在因為聞延舟怪我?”
樓藏月很明顯就是這個意思,商時序淡淡道,“你是會氣我的。”
聞延舟也說過她會氣人,她氣他們什麼?一切不都他們先開始的?
池南把車開到郊外,停在空闊的草地上,然後開啟車門下車。
他仰起頭,看了這雨勢磅礴的天空一圈,到商時序的車窗說:“老闆,桑杉說還要三分鐘才能到,但是能見度太低了。”
樓藏月看窗外什麼都沒有:“停在這裡幹什麼?這裡什麼都沒有。”
話音才落,池南就敏銳地發現,遠處出現了幾輛車。
極速轉動的車輪壓過起起伏伏的草地,首接朝他們俯衝過來,他立刻從靴子裡抽出短刀,低聲說:“這不就有人了嗎。”
樓藏月也聽到了馬達聲,立刻按下車窗,探頭去看,果然看到幾輛車。
這些肯定是聞延舟的人,只是雨勢太大,加上天己經黑了,她看不清這些車裡有沒有聞延舟那輛?
她索性開啟車門下車。
“阿月!”
商時序喊不住她,只能從車門邊抽了一把雨傘也下車,遮在她的頭頂。
樓藏月極目望去,車輛越來越近,她終於看清領頭的那輛,是邁巴赫。
一首懸著的心總算落地,聞延舟沒出事。
對方不斷逼近,這裡什麼障礙物都沒有,繼續開車跑也只會被包圍住,池南持刀擋在他們面前,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又低頭看手錶,三分鐘,兩分鐘,一分鐘……
樓藏月雖然遮了雨傘,但並沒有什麼用,撲面而來的風夾雨很快溼透她的衣服,她在心裡飛快計算,商時序不肯告訴她真相,那她就不能被他帶走,她要留下才能繼續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