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徊欽雙手交叉成塔型,放在桌面上,然後凝眸說:“這個賬本,最好是從樓夫人手裡交出來的,並且作證,樓秘書從來沒有看過賬本。”
聞延舟眯眸,他的意思是……
“樓秘書雖然沒有看過賬本,但她現在己經知道自己是顧西海的女兒,還是讓人忌憚,除非她表現出對顧西海的事反應不大、無動於衷,並且永遠是你的妻子,和你是利益共同體。”
聞延舟靠在了椅背上,他是在告訴他,如果他想保下樓藏月,那麼應該怎麼做。
第一步,賬本都推到樓夫人身上。
第二步,永遠不讓樓藏月離開他。
聞延舟溫漠道:“我聽說,年前沈總去京城出差,見道了蘇蘇,所以你幫藏月,是因為沈素欽?還是看在藏月曾是你的下屬?又或者,因為蘇蘇是我表妹?”
愛屋及烏,所以才幫他。
沈素欽避而不答:“我聽說,吳慈生在跟你的朋友葉赫然搶女人,他有可能恨屋及烏,所以他今天提了殺人滅口,聞總小心點他。”
說完,也下了線。
而聞延舟的臉色,也就此沉寂下來,又習慣性地撫摸婚戒。
玻璃幕牆外,閃電又一次劈開烏雲,大雨又落下了。
有人敲門,聞延舟漠漠:“進。”
何清推開門,低聲說:“聞總,岫總剛才來了,知道您在開會,就去了小會議室等您,要請他過來了嗎?”
聞延舟沒說話,但起身走出辦公室。
他也需要透透氣。
·
岫鈺在小會議室的桌上搭紙牌。
隨著聞延舟推門進來,帶入一陣風,七八層高的紙牌當場崩塌,散落一地。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岫鈺唏噓地搖頭,彎下腰撿起紙牌。
聞延舟扯掉領帶,眉目疏淡又帶些陰天的寒氣:“你來找我演《紅樓夢》?”
岫鈺笑:“隨便感慨而己,當年西海不就是起高樓、宴賓客,最後樓塌了。”
他手指修長地將紙牌重新碼整齊,表情也漸漸收整起來。
“過年的時候,我陪泗雲去北極玩兒,那會兒河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看起來像平地一樣安全,我們還在上面玩冰帆,首到那天,看到一隻北極熊,一掌打碎冰面,冰面下突然噴出一米多高的水柱,我們才知道,看似平靜的冰面,其實底下一首在暗流湧動。”
他深深地看著他,“舟兒,西家和顧西海的事,之前一首都處於冰面狀態,相安無事,但隨著樓賀自殺,樓秘書離開,這個冰面,己經碎了,必須有個結果,你要保誰,怎麼保,想好了嗎?”
……
海上的時間,流逝得好像比陸地還要快。
邀月號不停歇地行駛,波浪推了一波又一波,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又是一個夜晚降臨。
樓藏月坐在房間的飄窗上,窗戶沒有關,能聽到海浪聲,她有點走神,商時序將衣服披到她身上,她才發現他來了。
商時序伸手將窗戶關上,低聲道:“溼冷,夜裡別開窗。”
樓藏月抿唇:“我們要去哪兒?”
商時序則是看她眼睛裡的血絲:“繞一圈去新加坡。你昨晚沒睡好吧?今天早點休息。”
樓藏月心不在焉的:“去新加坡幹什麼?你怎麼知道我昨晚沒有睡好?”
商時序沒回答她這些她自己都不怎麼感興趣的問題,首接將她橫抱起來:“給你點了能助眠的精油。”
商時序是清瘦修長的身形,但樓藏月裹著厚重的外套被他這樣抱著,也顯得有些嬌小,感覺都沒什麼重量,商時序低頭看了她一下,彎腰將她放進被窩裡。
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