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不知道他們剛才在說什麼,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話題。
她看了聞延舟一眼,又去看床邊椅子的沈素欽,想坐起來。
她傷的是左手,沒辦法撐著床墊,沈素欽首接起身,自然而然地扶著她的肩膀,還將枕頭墊在她腰後,讓她靠得更舒服。
他神色己經恢復溫從,細心問:“怎麼樣?疼不疼?”
樓藏月搖頭:“吃了止疼藥,不疼。你怎麼過來了?沈小姐傷得嚴重嗎?”
沈素欽答道:“手術很順利,她的麻醉還沒退,人還沒醒,我讓護工在病房看著,她醒了會第一時間告訴我的。”
樓藏月皺眉。
沈素欽猜她是想讓他回去守著沈妙妙,不用管她。
他在她開口之前,說,“妙妙的病房也在這層樓,我走幾步就到,我不來看看你,我也不放心。”
都這樣說了,樓藏月只好嚥下原本的話,改為:“我好像都沒問你,你受沒受傷?”
當時那條狗追著沈妙妙咬,沈素欽又沒個武器,犬口救人,很難不受傷吧?
沈素欽搖頭表示沒有。
但他的袖子“不小心”往上蜷,樓藏月看到紗布的邊緣,愣了一下,立刻去卷他的袖子,就看到他小臂上纏了一圈。
“還說沒有!”樓藏月脫口而出,語氣著急。
沈素欽眼底有些笑意,和上次她問他未婚妻的事一樣的笑,柔聲道:“只是被淺淺咬了一口,打狂犬疫苗就好了。”
樓藏月不太信:“真的只是淺咬?”
“要不我拆紗布給你看?”
“那倒也不用。”
聞延舟沉氣,沒說話。
沈素欽反握住樓藏月的手:“你才是呢,下次見義勇為,也要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
“我知道。”
“你的好奇心怎麼那麼強?還想去看那個人被擊斃的樣子,也不怕做噩夢……還是己經做了?”
一語中的。
樓藏月無奈點頭。
沈素欽沉吟:“我聽老人說過,受了驚嚇的人,吃白煮蛋可以壓驚,我等會兒幫你帶兩個白煮蛋過來。”
樓藏月無奈:“那是騙孩子的吧?你可是大學教授,這種無稽之談從你口中說出來,不太合適吧?”
“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
他們聊得旁若無人,完全把另一張病床上的聞延舟當空氣。
聞延舟就看著那個在他面前,不是戒備就是警惕,從來不掩飾對他的排斥的女人,在距離他只有一米的地方,跟另一個男人談笑風生。
“樓藏月。”他沉聲喊。
樓藏月看過去,聞延舟面色冷冷,抬手關掉床頭燈:“我要休息,別吵。”
沈素欽便是道:“男女授受不親,藏月,你跟聞總在一個病房也不方便,我找護士幫你轉到妙妙的病房吧。”
如果可以走,樓藏月巴不得馬上走。
問題是聞延舟不肯放人。
他沒有笑意地勾唇:“樓秘書,你要現在走嗎?”
內涵就是,她要是現在走,他之前答應她出院就刪掉照片,可就不作數了。
樓藏月攥緊被子,屏住呼吸:“……不用,我的傷不重,只是住兩天院,明後天就可以走了,換來換去,太麻煩了,就這樣吧。”
沈素欽不滿:“藏月。”
樓藏月剋制道:“沈教授,你還是去守著沈小姐吧,她最依賴你了,要是醒來看不到你,肯定會哭的。”
“藏月。”沈素欽加重了語氣。
鏡片後的眼睛變得銳利,他看出來了,她在受聞延舟要挾。
難怪上次,聞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