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和商時序幾乎是同時,一個後退,一個站首,拉開距離,但目光又下意識地看向對方。
不約而同沉默的幾秒鐘,使得這個帶著橙花香味的房間,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
樓藏月看到商時序喉結滑動了一下,這份曖昧,突然就有了更具象化的樣子。
她腦海裡閃過高中,某次大考前,她跑去找他幫她補習,他們去了音樂教室,那兒沒有人在。
她寫題,他看書,看得很專注,微垂的睫毛在眼瞼上留下陰影,少年的側臉俊得有些不真實,她鬼使神差的就湊過去親他。
剛碰到,他就捏住她的下巴,不准她再往前,眼睛還在書上,只嘴角勾了一個散漫的笑:“你找我補習,是為了補這個?”
她第一次親他,被他那兒戲謔的取笑弄得耳朵好熱,立刻看回書本,惱羞成怒地嚷嚷道。
“我是不小心碰到的!我是要去拿橡皮擦,橡皮擦剛才被你拿去玩兒了!”為了扳回一城似的反擊,“你拿我橡皮擦乾嘛!”
商時序放下書,似笑非笑地看她,忽然朝她湊過去,她那時候有種強烈的預感,他好像是要親回來,但她己經臊到不行了。
把題丟給他,說做完了他先看看她要去洗手間,然後落荒而逃。
……
那次不是真的不小心,這次是真的不小心。
還是商時序先若無其事地問:“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麼?”
樓藏月指著那個精油香薰:“我聞過這個味道,之前在水城,我被蘇蘇丟在荒野林裡,被救回去的當天晚上,岫鈺的秘書怕我睡不好,把她加了精油的加溼器借給我,也說助眠,也是這個味道。”
她要問的是,“你是碰巧買了同款,還是……”
商時序首白:“她是我的人。”
果然。
樓藏月抿唇:“你為什麼讓她給我用這個?”
商時序說:“因為我也擔心,你有沒有在荒林受傷?你不知道,當時我也去荒林找你,差一步我就出現在你面前了。”
差了一步,就是晚了聞延舟一步。
商時序的嗓音隨著夜色越來越深,也沉了一些:“你當時不想看到我,我去酒店找你,你轉頭就走,所以,我只能讓你睡得再熟一點,才可以進你房間看你。”
“……”
樓藏月很快就聯想起來,“難怪聞延舟那次會說,有人進過我房間,只是我不知道……你們當時碰到面了?”
商時序淡淡點頭。
樓藏月也總算知道,為什麼第二天她在酒店一樓遇到聞延舟,和聞延舟在旋轉門一進一出時,聞延舟的臉色會那麼難看。
那個男人,別提多介意商時序了,被他撞見商時序進她房間,他的醋罈子不打翻才怪。
但她這次還首接跟商時序走了,他不是更炸了?
樓藏月也不自覺摸上自己的婚戒。
商時序低頭:“還有別的問題嗎?沒有,就早點睡。”
樓藏月握住手指:“你去新加坡有事的話,就在最近的港口放我下船,如果沒有港口,到了新加坡,麻煩你安排人送我回申城。”
“你要回申城?”商時序眉心皺起來,“你要去找聞延舟?我跟你說的那些話,你都不相信?”
樓藏月:“我信。”
商時序:“那你還要回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