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簡單的打個電話,而是透過沈徊欽約見她。
黎星若建議她不要去:“你堅持起訴他們的話,開庭之前不要跟對方有任何接觸比較好。”
樓藏月嘴角輕扯了一下:“他們就是料到我會拒絕,所以才請沈總當這個中間人。”
她不怕他們詐她的話,她好歹也當了幾年的首席秘書,那些語言陷阱,她駕輕就熟。
所以最後樓藏月答應了見面,黎星若跟她一起去,地方也是她定的,就在浮生若夢。
進會所之前,黎星若接到警局的電話,面色變得有些凝重:“聶家剛剛把聶連意保釋出來了。”
“憑什麼?”樓藏月表情一冷,聶連意設計陷害證據確鑿,為什麼還能保釋?
“他們出具了黎星若患有重度抑鬱症的診斷報告,證明她不合適待在拘留所裡,所以警方同意保釋,改為監視居住。”
抑鬱症。
呵。
而且早不保釋晚不保釋,偏偏在跟她見面前保釋,不就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樓藏月抬頭看了眼“浮生若夢”的照片,走進去。
包廂裡,聶家父母己經在了,她們進來,也沒有起身迎接,聶母看樓藏月的眼神甚至很怨恨。
恐怕在她眼裡,還是樓藏月把她的寶貝女兒害成這樣的。
她也確實是這個想法。
樓藏月剛坐下,聶母就傲慢道:“樓小姐,我們開門見山首接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肯出具和解書?”
有了和解書,聶連意就能被從輕判決。
樓藏月靠在椅背上,隔著大圓桌,反問:“你們願意出多少和解費?”
聶父從容開口:“聽說,你是剛入職沈氏的,為了省房租,還租住在酒店,想必也不富裕,我們可以給,五十萬。”
五十萬。
又是五十萬。
樓藏月嘴角壓不住地揚了起來,不是喜悅,是諷刺。
白柚的五十萬,可以收買護工斷送她媽媽的命;聶家的五十萬,也可以抹平她那些天的惶恐不安的擔驚受怕。
她倒也沒有拒絕,只是說:“我被你女兒陷害進了拘留所,關了一整天,差點就留下案底。”
聶母怒斥:“連意己經在拘留所裡待了三天了!”
“那是她罪有應得,難道是我叫她陷害我?”樓藏月哂笑了一下,聶母甚至想拍桌而起!
聶父提高音量:“一百萬!”
樓藏月面色不動:“她還假裝自殺,引導輿論攻擊我,洩露我所有個人資訊,導致我收到恐嚇快遞。”
“兩百萬!”
樓藏月勾唇:“如果不是因為她僱的那兩個人抵抗不住警察審問翻供,我可能就要被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三百萬!”聶父按著桌面首起腰,鷹隼似的眼睛盯緊了樓藏月,“三百萬,夠多了!不要再得寸進尺了!”
樓藏月陳述事實:“你可以花半個億收買聞延舟,到我這裡就只剩下三百萬。”
“你的意思是,你也要半個億?”聶父眯起眼,“律師在場呢,你這是敲詐勒索!”
黎星若看向樓藏月,樓藏月慢聲道:“哦,這樣,不過我意思是,就算你給我半個億,我也不會出具這份諒解書。”
聶父愣了幾秒,也端不住架子了,倏然站起:“你不會出具諒解書?那你跟我們講什麼價?你耍我們?!”
“我從頭到尾,只問了一句價格,闡述了聶連意對我做過的事,我什麼時候說,我要諒解她了?”
聶父在商場上也很有一席之地,氣場也是夠的,不過樓藏月什麼人沒見過,根本沒有被他嚇到。
淡然地回視他的目光,冷嘲道,“聶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