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床上滾來滾去,再沒有比這更單純的滾床單運動了。可是我媽還是一覺驚醒了,她覺得老天在暗示她什麼,也不管時差,在北京時間晚上10點打電話過來,結果不幸的是,電話是菲哥接的,而當時我正把大腿擱她肚子上睡到不省人事。
談話內容是這樣的。
我媽語無倫次,“亮亮啊,菲哥在哪呢?”
菲哥被吵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含糊應道,“我在床上啊阿姨……”
“那亮亮在哪呢?”
“……她也在床上啊。”
“……你們上 床了?!!!!”
“啊,早上 床了啊……”
我媽手一鬆,電話掉地上了。
第二天等菲哥把我媽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複述了一遍,我嗅著老太太的問話不對勁,忙打電話試探她,結果倒好,老太太已經訂好回國的飛機票了。
我媽在電話裡哭哭啼啼,說她對不起我在問問地下的老爹,早知道我是變態,還不如當初不要從手術檯上逃出來,省得我現在出來禍害別人家女兒。
我聽懵了,總算明白怎麼回事了,可真是哭笑不得,不過看在老太太瞎操心的份上,耐心解釋說菲哥的語文特好,老喜歡用縮句,其實她昨晚完整的意思是:今晚我們早就上床睡覺了,是純睡覺,睡覺的時候不運動的那種睡覺。
我心裡氣我媽胡思亂想,忍不住逗她,“媽,我們睡覺不運動的,真的,不像你和我Alan叔叔,年紀大了還這麼有保健意識,睡覺都運動。那什麼,運動挺有質量的吧?幾天一次?一天幾次啊?”
我媽估計在那頭臉紅了,隔著太平洋,一聲河東獅吼,“方亮亮!!!你皮癢了是不是?”
我適時地掛了電話,和菲哥滾到沙發下面笑得比黃鼠狼還奸詐。
後來我媽的念頭很快被我打消,因為過了一段時間我喜滋滋得告訴她我和傅辰交往了,我媽這才喜笑顏開,作為獎勵,支支吾吾告訴我是四天一次,一般在週末,節假日另算。
作為孝順女兒,我體貼地關照說,“媽,注意老腰啊老腰!!”
我在菲哥家安頓下來了,心裡很暢快,這以後的日子基本上跟康子弦沒什麼瓜葛了,我臥底用的號碼早就扔了,他也聯絡不上我,有錢人新歡舊愛換的快,等過段時間他對我的熱情也差不多退潮了,說不定在路上擦肩而過都認不出我,那時我再輕輕鬆鬆回家,一點麻煩也沒有了。
再說我家就是個小型垃圾場,和正經垃圾場的唯一區別的在於,我那個是不露天的,菲哥這100平方的房子可就乾淨多了,她媽經常趁她比賽訓練不在時過來清掃,舒適度比我那高了不止一個等級,我可是樂不思蜀。
我舒舒服服躺在菲哥家那純白沙發上,好像只慵懶的貓,眯著眼睛遐想康子弦見著字條後的陰森森想掐死我的表情,樂得仰頭哈哈大笑,直拍大腿。
第二天上午我在睡夢中接到了老譚的電話,一聽他那刻板冷硬的普通話,我渾身一個激靈,瞌睡蟲全跑了,胡亂擦了擦嘴邊流了一半的口水,坐起來專心致志聽他講話。
老譚交代任務起來依舊還是那麼言簡意賅,惜字如金。
“亮亮,後天八點準時到北殿路上的一中教務處報道,具體任務小孟會告訴你,我要開會,就這樣。”
自始自終,我眼睛還沒眨超過三下,他大爺就啪的一聲掐了電話,使我總有種有了上氣下氣接不上來的鬱卒感。
不過老譚常這樣折騰人,說個半句讓手下那幫小嘍囉自己領悟,他下手小孟說,那叫做領導派頭,小孟經常接觸局裡最高層,據說局長大人更絕,平時大多“嗯”、“下去吧”、“怎樣了”、“知道了”,一天之中寥寥數語,大傢俬下里紛紛議論局長大人究竟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