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搖晃,示意對方自己並沒有威脅,但他心中卻不禁開始幻想,這群不知好歹的人,等會被老大陳勇拎著腳甩出來的滑稽摸樣。
李俊是個放風的,但不代表他在陳勇的手下毫無地位,實際上他雖然年僅十八,卻已經跟了陳勇四五年,陳勇有幾斤幾兩,他極為清楚。
…………
沉重的、尖利的各種樂器聲音混合在一起,演奏出雖然古怪但是極有節奏的樂曲,刺激著飛揚酒肆裡的每一個客人。說是酒肆——可春城哪有真正的、單純的酒肆?不過是掛著一個名字而已。這裡是慾望的海洋,穿著暴露的舞女在臺上跳著充滿誘惑的舞蹈,引誘著臺下的看客隨著她一起搖擺,櫃檯的夥計守著酒缸,給那些已經喝的半暈的人打著各種劣酒……
門開了,沒有人注意到這群四下張望,低沉著臉色魚貫而入的人,直到本不擁擠的小店開始變得滿滿當當,直到一個不識相的想去招攬生意的妓女被推開跌倒在地上,他們總算是意識到今天這裡要發生一點什麼。
角落的癮君子猛的一口把還剩不少的的菸捲吸入自己的肺葉,含著滿足而迷離的眼神看著那一色兒穿著黑衣的人們;暗娼們慌慌張張的把自己胸口露著角的銀幣往外掏,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掖著,卻發現全身的布片兒太少,以至於找不到更大的地方藏匿;臺上的脫衣舞女不知道什麼時候鑽到人群中,混在一堆慌亂的女人中也不見了蹤影。小店安靜了下來,只剩幾個喝醉的醉漢在呼著嚷著要夥計再來一碗,而夥計早已識相的抱頭蹲在了櫃檯後面。
對於春城的暴力事件,人們早已司空見慣,面對危機他們總是知道如何應對的——識相的都循著這些黑衣人的眼光默默地讓開了道路,有膽大的人帶著看熱鬧的心思留在角落,而更多人已經開始默默地離去。
黑衣人很快便停止了張望,因為靠近櫃檯不遠的地方,便是他們的目標。
三個人,默默地坐在那裡,當中的一個三十左右的便是李俊的頭兒陳勇。
陳勇蓄著絡腮鬍子,鬍渣裡的刀疤顫了幾顫,面對這一群來勢不善的人,他壓下心中的疑問——這樣的情況下不用問也知道對方是找自己麻煩的,深吸了一口氣,他儘量平靜,用低沉的聲音,對著明顯是這行人頭領的白禮服說道:“哥們,被你抓了單,我認栽,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晚上出來的匆忙,他並沒有帶上多少弟兄。
道上混的久的人,基本上都掛著數不完、理不清的仇怨,指不定哪天就有仇家找上門而自己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為的哪樁事。陳勇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所以他並不是很驚慌,萬事只要有的談,就有迴旋的餘地。這地方雖亂,萬事卻也要講一點道理。
領頭的白衣男子面無表情,輕輕說了一句話,很簡單,但是陳勇卻心頭驟然一緊,面色大變——“殺你。”
陳勇放在桌下的手還沒有來得及動作,便聽到一聲微微的“咔噠”聲,他身體猛地往後一仰——黑衣人中有人動手了。
對危險的直覺讓陳勇避免了中弩的厄運。白禮服還沒說完他便反應過來——今天要出事。身體一挺,猛地後仰倒在地上,弩箭只從自己臉頰擦過,面板已經感到了氣流刮在臉上的微涼。
身旁的靠背椅子上,兩雙手緩緩垂落,兩把短刀掉落在地上——兩個小弟反應不及,只聽得“哚哚”兩聲,直接便被一尺多長的鐵弩穿透喉嚨,釘在了椅子上,只剩喉嚨中的嘶吼,血液很快便順著椅背流了下來,身體痙攣著,眼看是不活了。
“草!”陳勇暗罵,對方居然如此狠辣!
“呯……”又一聲悶響,卻是桌下的陳勇,蹬在桌子背面的聲音。桌子受此一擊,帶著風聲急速飛向對方。
陳勇並不認為這張桌子能有一丁點的殺傷力——這只不過是稍微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