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與曹長勝一起走進了縣委的會議室。
今天的會議室裡與平日不同,平時開會,元少軍總是卡著點最後一個到,但是今天元少軍卻是早早地就坐在他的位置上等著了,臉上一臉怒容,秦峰和曹長勝走進來時他眼都沒抬一下,坐在那大口地抽著煙,臉黑的像關公一樣。
人都到齊之後,元少軍把手裡的菸頭在菸灰缸裡掐滅,抬起頭來道:“好了,開始開會。”
元少軍今天也把平時例行的發言之前先喝口茶的動作給省掉了。
“我剛從市委回來,現在向大家通報一件事,宜安縣副縣長、政法委副書記兼公安局局長孫天佑因涉嫌違法違紀己經被市紀委給帶走進行審查了。”
元少軍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看著眾人的表情。
在座的有些人己經知道了這個訊息,所以比較的淡定,但是大部分人都還不清楚這件事,畢竟剛剛才發生,所有大家都是一臉懵,十分的驚訝。
“事情的起因是什麼?我們城關派出所昨天晚上抓了一個小偷,小偷被抓後主動交代了昨天晚上他做的另外一件案子,這件案子就是他把我們公安局局長孫天佑的家給偷了,從裡面偷出來價值三百多萬元的東西。”
“諷刺嗎?滑稽嗎?一個小偷竟然把我們公安局局長家給偷了。”元少軍冷笑著。
“而且,這個小偷就像早就知道孫天佑昨天晚上不會回家一樣,十分的大膽,而且也像是早就知道他們家有個保險箱,進去偷東西時竟然帶著專業的破保險箱的工具,在屋子裡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把保險箱開啟,把裡面的東西一掃而光。”
“這個小偷資訊靈通吧?把一個公安局局長的行蹤弄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而且十分囂張大膽,準備充分。”元少軍再次冷笑。
元少軍這不是在講笑話,而是在告訴在場的這些人,孫天佑這件事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搞得鬼。至於這個人是誰,在場的這些人心裡都清清楚楚。
元少軍這就是在訓斥秦峰不講團結手段陰險,但是他不能指名道姓地把這件事明說,因為沒有證據。即使有證據也不能說,因為孫天佑進去是因為鉅額資金來歷不明,而不是因為家裡被盜。
“這些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什麼?重要的是事情是在我們宜安縣發生的,也是由我們宜安縣的某些領導捅到市裡去的,而我這個縣委書記卻是在市裡己經決定對孫天佑實行審查了才知道這個事。”
元少軍說完之後望著縣紀委書記問道:“你知道這個事嗎?”
縣紀委書記搖頭:“不知道。”
元少軍又問縣政法委書記:“事情出在你們政法口,你呢?事前有人向你彙報過嗎?你知道這個事嗎?”
“我也不知道。”政法委書記搖頭。
“是啊,大家看看,我們宜安出了這麼大的事,事關一個副縣長一個公安局局長,事情都己經捅到了市委書記那了,結果我們的紀委書記不知道,政法委書記也不知情,連我這個縣委書記也什麼都不知道。”
“我現在就想問問某些同志,在他眼裡到底還有沒有縣委?有沒有我這個縣委書記?還有沒有組織原則?”元少軍說到這激動地拍著桌子大吼著。
元少軍一個字都沒提秦峰,但是每句話都幾乎是指名道姓地在罵秦峰。
秦峰靠在椅子上,十分平靜地抽著煙,就像事情完全與他無關似的。
“作為黨的幹部,首先就要講組織原則,要講政治原則。我在這裡奉勸某些同志,有些事情可一、可二,但是絕對不允許再有第三次,如果再有,就算把這事鬧到市委省委去,我也必須追究到底。”元少軍再次用手敲著桌子冷冷地說著。
元少軍說的可一可二就是指的秦峰上次違背縣委意圖提前把錢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