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亭作了前期工作,曲曉鋒一來,上訪群眾就撤離出張德亭辦公室,來到曲曉鋒辦公室。曲曉鋒都在酒桌上坐下了,被強行叫了回來,又讓季允祥說了幾句,心裡是窩了一肚皮的火,卻又撒不出來,還得好言好語地回答群眾提問。
張德亭跟譚俊傑一起走了下來,張德亭看到翟順傑,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辦公室是幹什麼吃的?人家有事你好好回答就是了,你倒好,有事你就讓他去找領導,就去讓他砸黨委書記的門?你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幹有的是想幹的人,別佔著茅坑不拉屎!”
譚俊傑、鄧志高、文光鬥站在一邊,雖然說的不是自己,但看著別人出醜,都有些不自在,特別是譚俊傑見張德亭說到辦公室,說辦公室就是說他自己,他卻又不能反駁。
翟順傑臉脹得通紅,一言不發,低著頭站在桌前,任張德亭訓斥。值班人員走到門口一看,又都退了回去。
張德亭訓了一陣,感覺心裡的火發得差不多了,扭頭說道,“快一點了,都還沒吃飯吧?走,吃酸菜魚去。”文光鬥趕緊跑到司機班去叫張平。
翟順傑捱了訓,沒心情去吃飯,但看著大家都去了,想想還是跟了出來。
在車上,不知觸動了那根筋,張德亭越想越來氣,又把翟順傑狠狠地訓了一頓,把以前諸如“沒眼力見兒、懶惰、沒有積極性,眼裡沒領導”等話都擺了出來,又把鄧志高與文光鬥好好表揚了一番,一直到車停在“川香人家”門前大家都下了車才作罷。
大家都餓了,坐下來,誰也不說話,風捲殘雲開始吃起來。一碗魚湯下肚,張德亭的臉上才終於有了笑容,但對翟順傑還是不理不睬。
文光鬥看著翟順傑的樣子,心裡暗歎,“《了凡四訓》所言不虛,過於厚者常獲福,過於薄者常近禍。仁慈厚道的人說出的話來也是仁慈厚道的話,那他一定常得福,而偏於刻薄的的人說出的話來也一定是刻薄無禮的話,那麼一定常近禍。一個忠厚的人心境寧靜態度安祥,肯定會有福祉將至,而一個人象翟順傑這樣的人,行為乖戾語言無禮,背地裡做壞事說壞話,肯定會有禍患來找他的。”
吃過飯,大家又都回到黨委辦。譚俊傑把翟順傑叫到自己屋裡,關上了門。張平走過來,遞了一支菸給文光鬥,前言不搭後語地說,“小翟他爸爸是東山鎮財政所長。”
文光鬥明白了,這點就是翟順傑的小背景,他估計雖然這事造成壞影響,但張德亭罵了他譚俊傑又找他談話後,估計是不會有事了。
雖然文光鬥確定對事不對人的策略,見翟順傑沒事,他心裡也小有遺憾,但他沒有料到,翟順傑很快又犯了一個錯誤,一個辦公室工作不能容忍的錯誤。
第九章 對事不對人,對人不對事3
張平回司機班睡覺了,文光鬥就回到宿舍想休息一小會,但卻始終睡不安穩,他心裡一直在琢磨是不是對翟順傑展開回擊,其實,說是對事不對人,事是人做的,針對事自然也會連帶到人,完全針對事是不可能的,只要初衷不是有意針對人、背後算計人就是對事不對人。他決定,如果翟順傑經過上午的事老實了,不再背後搞小動作,大家還是同事,如果還象以前那樣,自己就要反擊了。
下午上班後,季允祥回來了,鄧志高趕緊跑到前面,想給他把辦公室的門開啟。
季允祥卻沒有上二樓,而是直接走到辦公室,譚俊傑好象鼻子能嗅到他的氣息一樣,也從自己屋裡來到大辦公室。
翟順傑以為季允祥是為了上午的事,親自找他算賬來了,臉愈發變得白了,臉上充滿了忐忑不安的表情。
季允祥卻很高興,他中午喝了酒,顯得神采飛揚,“小譚,他手下這三個兵都挺精神!”
譚俊傑也笑著說,“年輕好,有用不完的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