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曦知道自己酒量的,那完全是一杯倒的,擺手道:“這酒我就不吃了,我吃一杯便會醉了,到時候怕是會失態了。”
荀越幾個勸她不過,便三人自個兒吃了,姐妹四人圍著鍋子吃菜,空氣裡除了食物的香氣,還有微醺的酒香。原本與嫦曦之間尚還覺得有些陌生,吃過一頓飯,頓時就覺得親近起來了。
吃了幾杯酒,荀越三個臉上都飄了兩抹緋紅,她們都是生得好相貌,如此模樣,端的是嬌豔可人。
吃完了夕食,荀笙還保持著清醒,荀越和荀韻卻是有些醉了,尤其是荀越,臉頰酡紅,身上全是一股酒氣。
嫦曦揉了揉眉頭,讓妙心幾人撤了吃食,又去廚房端了醒酒湯過來,給她們一人灌了一碗下去。
“原不該縱著她們,到了明日醒來,她們怕是頭疼得緊了。”
荀笙雖然沒醉,但是也有幾分微醺,撐著頭笑意吟吟的,道:“她們自個兒貪杯,受的罪也該自個兒受著。”
嫦曦看她雙眼水潤,嗔道:“你也別說她們,自個兒也好不到哪去?”
說到這,她看了外邊一眼,這時候外邊早就黑透了,又下起雨來了,房簷上的雨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的響。
“你們剛吃了酒,身上正熱著,若是出去吹了風,怕是會生病的。”嫦曦看向荀笙,道:“七妹妹,你們三人今日便留下來歇息吧。”
荀笙剛灌了一碗醒酒湯,覺得舒服多了,苦笑道:“這樣酒氣沖天的回去,必定會被母親逮著教訓一頓的,今夜,怕真的是要叨擾二姐姐你了。”
嫦曦忙讓妙菱遣了婆子去與三房四房的嬸嬸說一聲,又讓丫頭把廂房收拾出來與她們住。
看著已經趴在榻上完全睡過去的荀韻,嫦曦忍不住苦笑。剛就荀韻吃得最多,吃了酒之後她更興奮了,人攔都攔不住,不醉才是怪事。
“她們這樣子,倒是難以移動了,乾脆讓她們睡我的床好了。”
荀笙拒絕:“哪有讓主人讓床的道理。”
嫦曦笑:“我們姐妹,哪就講究這麼多,就讓她們二人睡我的床好了,你看她們這模樣,也不好再移動。”
好半天才安頓下來,嫦曦鬆了口氣,鬧了半天,她自個兒也覺得累得慌,與荀笙互道了一聲晚安,這才去了廂房。
外邊冷得緊,風吹得呼呼的響,屋裡燒著火盆,燃了香丸,倒是不覺得冷。
坐在浴桶裡,妙菱給她揉著肩,道:“六姑娘三位,也太過分了些,早些時候不與您商量,就將您瞞著。那麼一大副消寒圖,也不知要費您多少心力了。若是長公主知道了,肯定心疼死。”
嫦曦低聲斥道:“你胡說些什麼?三位妹妹那是一片好意,若她們三人不與我說,三人一道繡了這九九消寒圖,等到了祖母生辰那日,姐妹四人,偏偏就把我排除在外,還不知道其他人怎麼說道了。”
妙菱撲通一聲跪下,道:“是奴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請姑娘責罰。”
嫦曦用手捏著水裡的花瓣,淡淡的道:“起來吧,我知道你是你一心為我著想,只是這樣的話,再不許多說了。”
“是,奴婢明白!”
妙菱心裡暗歎,還記得嫦曦剛到長公主府的模樣,雖說模樣生得好,可是一身氣質實在是上不得檯面,待她們這些丫頭,也是客氣極了。但是不過區區半年的時間,卻再也尋不到她當初的影子,誰見了她如今的模樣,都忍不住讚一句,大家閨秀,不外如是。
沐浴之後,嫦曦穿著寬鬆的褻衣躺在床上,忍不住舒服的長舒了口氣。她本就覺得困極,頭碰到枕頭就開始打瞌睡了,上下眼皮很快的就合到了一起。
看她睡著了,妙心將遍地撒花的帳子放了下來,把桌上的蠟燭拿了下去,屋裡頓時就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