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男人放下手裡的電腦,抬手摘了袖釦,慢條斯理地將袖口往上卷,露出線條勁韌的手腕。
他的身材好像比上次見面時還要好了,他應該非常勤於健身。
金絲邊眼鏡令他多出幾分清冷禁慾,宛如高嶺之花。
若是他穿上黑袍手捧一本聖經,姜月遲相信,一定會有無數人去向他真誠禱告。
旁邊有人在竊竊私語,討論起關於教授的顏色話題。
“你覺得他是處嗎?”
“應該不是,不是都說外國人很開放嗎。”
“我感覺他除了五官立體點,眼睛是藍色的之外,其他地方好像和我們也沒區別。”
“可能是混血吧,他頭髮是黑的。”
“外國人頭髮黑的一抓一大把。而且他好高,一米九應該有了吧,肩也好寬。”
“我希望他是處,全世界的帥哥都應該守身如玉,哪怕我得不到,別人也不配得到。”
姜月遲握緊了筆,她突然覺得這樣的畫面有些熟悉。
好像不久前她還在課堂上聽米蘭達她們討論費利克斯教授。
當時她是怎麼評價的?
——“他挺動的屁股很有勁兒,像高功率馬達,也像一條慾求不滿的野狗。他的聲音很好聽,雖然他不常發出喘-息,但偶爾一兩聲卻也讓人慾罷不能。”
她低下頭,在心裡默默接上一句。
——他早就不是了,gns估計都用到磨損了。
機器使用的次數多了都會磨損,更何況是肉體凡胎的人。
因為今天來的學生有點多,只靠人聲不可能傳遍整個教室,所以他佩戴上了耳麥。
聲音透過音響傳出,有些失真,但仍舊是好聽的。
低沉而充滿磁性。
這種時候再想離開也來不及,姜月遲只能儘可能的弱化自己的存在。
她以為他的視線會如刀一般不斷剜向自己。
可是沒有,他只在剛進教室時不經意地往她這邊看了一眼,便很快挪開。
彷彿並不在意她的存在。
他講課時用的中文,完全沒有半點國外口音,非常標準的普通話。
姜月遲想,他的普通話考試一定過了一級甲等。
明明上次在社交平臺聊天時,他的中文水平僅限於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
這個世界還真是不公平,有人用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就熟練掌握了一門最難的語言。
而有人在國外待了四年,英語口語也得不了滿分。
高大英俊的男人講課之餘抬手鬆了松領帶。
課間有學生舉手提問他也會耐心解答。
姜月遲的恐懼因此稍微緩解,也許是入鄉隨俗,費利克斯來中國後性情顯然收斂了不少。
講到舌燥時,對方拿起水杯喝水,於此同時漫不經心地低頭看手機。
幾乎是他放下手機的瞬間,姜月遲的手機開始震動。
她十分明白震動的來源是什麼。
果不其然,解鎖點開。
來自給她發過數張照片的陌生號碼。
很是親暱的稱呼,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手腳生寒。
——寶貝,我說過的,我會親手弄死你。
她抬起頭,或許是她的錯覺,男人面無表情的臉上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獰笑。
但很快消失不見。
費利克斯教授從容地繼續針對剛才的課程進行講解。
聲音平緩低沉,全然察覺不出半分要弄死別人的戾氣。
姜月遲握緊了手機。
完了。
她滿腦子都是那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