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刀,鋒銳之極的盯著崔敦禮,“兵部歷任尚書多少人?若是人人皆在離任後對兵部之事指手畫腳,兵部焉能不亂?”
人走茶涼好似貶義詞,但對於這等官方部門來說,卻該是褒義詞。
你調去別處依舊要對原單位指手畫腳,甚至插手原單位的事務,只會造成混亂。
所以人走茶涼是最體面的告別。
崔敦禮雙拳緊握,緩緩起身出來,躬身道:“臣有罪。”
所有人都以為李勣會如同以往一般的選擇息事寧人。
當他露出了崢嶸時,長孫無忌也為之一震。
李勣這是發怒了嗎?
高季輔欣慰的看著李勣,說道:“英國公所言極是。”
這是唯一的支援。
但卻顯得格外的鏗鏘有力!
李治看了長孫無忌一眼,“英國公為名將,執掌尚書省兢兢業業,朕心甚慰……”
他再看了長孫無忌一眼。
長孫無忌微微抬眼,避開了他的目光。
李治說道:“英國公加司空。”
長孫無忌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三公:太尉、司徒、司空。
三公在大唐並無具體的職事,就是榮銜。但你看看三公的人選……
長孫無忌自己是太尉,房玄齡在時為司徒……宗室李元景為司徒,吳王李泰為司空。
你就算是宰相,可若是沒有三公的榮銜,那也算不得頂級。
這便是位極人臣的標誌!
李勣加司空榮銜,氣勢便一下起來了。
太尉對司空!
李治起身,“如此便散了吧……咦!”
他咦了一聲,就像是忘記了什麼似的想了想,然後有些不自在的道:“崔卿是想為相,還是繼續留在兵部?”
崔敦禮心中一緊,知曉這是來自於的皇帝的責難。皇帝用這等隱晦的語言在暗示他:你一邊在朝堂指手畫腳,一邊還在兵部給李勣挖坑,朕很不高興。
崔敦禮躬身,“臣……有罪。”
李治淡淡的道:“有過不罰也不妥,如此,崔卿罰俸半年。”
博陵崔氏不差這點錢,可這是責難。
晚些各自出去。
崔敦禮看了餘坤一眼,然後默然。
餘坤只想回去蹲著,至於調去地方為官……博陵崔氏真心要弄他,去了地方更容易倒黴。
他毫不猶豫的靠攏了李勣。
在官場,許多時候劈腿只是自保而已。
李勣在納悶這事兒怎麼就變成這樣了,見他靠攏也不說話。
但餘坤既然想劈腿,自然要把自己的身材爆出來……
“下官有錯,被武陽伯和令孫抓住……”
李勣的嘴角微微翹起。
原來是這些小子在為了老夫奔忙啊!
他哼著莫名其妙的歌,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許多。
職方司員外郎陳非回到了值房,有人進來。
來人是李勣身邊的小吏。
“英國公說,餘坤的把柄暫時不說。”
陳非笑道:“今日在朝中差點就說了出來,如此也好。”
來人走了。
陳非幽幽的道:“都以為英國公是隱忍,可他若是動手……”
……
“英國公加了司空!”
明靜氣喘吁吁的進了值房,給賈平安帶來了這個訊息。
“位極人臣了。”
程達豔羨的道:“我若是有朝一日為司空,當日死了都值。”
這話就和孟亮當年說若是能娶了他心中的白蓮花,他願意死在洞房之後異曲同工。
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