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令人登記升道坊中的墓主身份,隨後令人遷徙,每座墳塋補貼五十錢,百姓盡皆樂意,如今升道坊中再無墳塋,可供許多人居住。”
上官儀說道:“太子的手段了得啊!”
李義府的眸中多了些晦澀,“可是戴至德等人的手段?”
許敬宗說道:“戴至德等人都說是太子一力決斷。”
李義府笑著拱手,“太子如此敏銳,臣為陛下賀。”
皇帝也頗為歡喜,“沒想到五郎竟然如此果決,手段更是剛柔並濟,朕心甚慰。”
皇后看了他一眼。
許敬宗說道:“陛下,趙國公託臣請示……”
李治微笑,“何事?”
許敬宗說道:“趙國公說長安酷熱,他家中的女兒卻忍不得,懇請陛下……他想帶著女兒來九成宮……說是為陛下效力。”
李治不禁笑罵道:“什麼為朕效力?他整日遊手好閒,這是想來九成宮避暑!”
皇后神思恍惚了一下,“兜兜嗎?長安熱,她的性子活潑,想來是不耐煩了。太平這幾日也是如此,老是喊阿孃。”
提及太平,李治的眸色溫柔了些,“那個小嬌嬌啊!”
晚些皇后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之中。
“今日的奏疏呢?”
皇后看到了幾份奏疏。
邵鵬輕聲道:“皇后,就這些,說是陛下那邊會處置。”
武媚坐下,認真的看了幾份奏疏,抬眸道:“送去陛下那裡,問問陛下,可是不需我理事了嗎?”
邵鵬應了。
這一路他很緊張,甚至是心亂如麻。
皇帝減少了皇后這邊的奏疏數目,這便是在隱晦的發出訊號。
朕想獨攬大權!
皇后凌厲,每每為了政事和皇帝爭執也不低頭。
到了皇帝那裡,進去之前邵鵬問了王忠良,“陛下心情如何?”
王忠良自然能察覺到帝后之間的氣氛不對,“此事你莫要管,小心給自己惹禍。”
這算是一次善意的提醒。
邵鵬點頭表示領情了,“咱終究是皇后的人,趨利避害誰都會,可做人還得要憑良心。”
他進了殿內。
“陛下。”
皇帝抬頭,邵鵬把奏疏放下,“陛下,皇后令奴婢來問……”
他看了皇帝一眼,看到了漠然。
“問什麼?”
邵鵬一個激靈,脊背都溼透了。
“此後可是不需皇后理事了?”
皇帝的眼中多了些惱火,“無稽之談,且去!”
“是!”
……
賈平安帶著兜兜一路到了九成宮。
“阿耶,好涼快呀!”
兜兜在前面,不時仰頭看著山上,再伸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回頭嫌棄的道:“阿耶你太慢了。”
賈平安一邊上山,一邊觀賞風景,“急匆匆的作甚?”
“我餓了。”
兜兜揹著一個小包袱,自己開啟,拿出了一塊肉乾美滋滋的啃。
隨行的三花和鴻雁趕緊解開水囊。
“歇息吧。”
賈平安尋了個地方坐下,徐小魚侍候食物,段出糧尋了個高處盯著周圍。
包東和雷洪懶洋洋的沒動。
這裡靠近九成宮,若是發現了賊人的蹤跡,那才是個笑話。
“阿耶你吃。”
兜兜拿了肉乾往賈平安的嘴裡塞。
“阿耶不吃這個。”
肉乾補充能量不錯,但賈平安不喜歡吃。
“有人下來了。”
下來的竟然是邵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