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水注嘩地瀉下。
她螓首埋在他胸膛,用他的前襟擦乾她溼淋淋的嬌顏。
他微笑地揉了揉她柔如棉絮的嫩頰。“你好大的膽子,膽敢用我的衣服來擦臉?
她兩眼直勾勾地望著他,興奮未褪的黑瞳中還有幾絲火花在閃動。
他忍不住輕拍一下她紅撲撲的顆。“這裡好玩吧?”
她點頭,紅暈又染得更深。許久不曾感到如此激烈的情緒,她的心到現在都還跳得奔急。
能夠來到這裡、見識到如此鬼斧神工的機關設定真好,而更好的是,他此刻就在這裡、就在她的身邊。
“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想勾引我啊?”瞥眼瞧見底下的箭雨已盡,袁青電抱著她飛掠下地。
勾引?她微帶不解地眨眨眼。
“就是這樣?”他傾過身子、輕吻了下她的唇。
她隨即開心地更偎進他懷中,鼻端嗅入他清爽颯冽的男子氣息,舒暢到她當下化作小貓一隻,不停地往他胸膛裡鑽去。
“哇,你這傢伙,幾時學會這一招的?”袁青電笑著揪住她的後領將她拖離他懷抱。
慕容痴心不死心,反而抬起頭,像只初生的幼犬,羞羞怯怯地舔上他的下巴、逐次而上、吻住他的唇。
他常常這樣對她,很舒服;而她就是太沉醉於這樣的溫馨,才會不知不覺習慣他的陪伴、進而戀上這份甜美的滋味。
“等一下。”他扳住她的肩、輕輕一推。
“先告訴你,光這樣是無法留下我的,我給你送完午餐就走,你……”
她難得激動地反握住他的手,打斷他的話,深不見底的黑瞳中隱約有股渴望在浮現。
“痴心……”他收起遊戲心態,端整的面容上是一片嚴肅。“你若真想我留下,就開啟你的心,清光那些在你心底發臭發爛的廢物後,再將我重新擺進;只擺我一人,那麼我就為你留下。”
什麼意思?他……他覺得她的心有問題,所以不肯留在她身邊陪她嗎?
“我……我不懂……”她的聲音顫抖。
“那就去想,用你的心想,你是打哪兒來的?為何會變成今天的慕容痴心?你想要留下我的原因何在?等你把這些問題都想通後,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她皺眉,總覺他的話是某種禁忌,她不該照做。
“別怕,痴心。”他攬住她的肩,像在擁抱一個孩子般地抱著她。“我就在這裡,你怕什麼呢?”
“你待會兒就要走了。”她低聲控訴。
“而你是唯一可以把我留下來的關鍵。”
慕容痴心嘟起嘴,他說了一大篇,可半點兒實際功用都沒有,根本是白搭。
他笑著將一隻竹籃交給她。“裡頭有一套乾淨的衣衫供你換穿,還有些飯菜,你吃完後就可以繼續研究這座密寶閣了。”而他會繼續躲在一旁偷看,並在她有危險時出手相救。
“你……”她不捨地拉住他的衣袖。
他狠下心腸甩開,拔身一起,矯健地穿窗而出,連一道背影都不留給她。
該殘忍的時候,他會很殘忍,就算面對的是心愛的女人也一樣。
她的身世他已命言芹查清,也知道她的死心、喪生知覺源於何因,可因為幾個愚蠢的親人就將自己搞成那樣——活死人一具。不值得,就算那些人是她的親生爹孃也一樣不值得。
她,慕容痴心早就是一個單獨個體了,理應為自己而活,擁有自己的七情六慾、喜怒哀樂,不受任何人所牽絆。
他知道他能這麼順利贏得她的依戀是因為他的狂妄,或者也可以稱為皮厚,芬兒老罵他無恥,成天吃她家小姐豆腐。
可誰想得到,被至親背叛、傷害到體無完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