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人”,負責挖出隱居於北原國內的豎人奇士入閣為朝廷貢獻心力,袁青電自認將工作做得很好,起碼比上一任的“引賢人”做得更好。
迄今,只要是袁青電想挖的人才,他從未漏失過,不論對方脾氣多麼古怪、性格如何難纏,他總有辦法逼得對方不得不放棄隱士生活入朝為官。
有人說袁青電是北原國有史以來最能幹的“引賢人”,有他為北原國召舉人才,何愁北原國不能昌盛?
然而被他挖出桃源鄉,丟入紅塵俗世中的眾賢人們卻一致稱他為“賞金獵人”;不過,因為袁青電自己也很滿意那稱號,所以他不但沒有加以駁斥,反而以此自稱了起來。
總之,袁青電“請”人……或者該說是“獵”人的手段,是非常可怕的。
每當北原國皇帝看中了某位隱士,便會要袁青電去找,然後再視任務的困難度賞予金銀財寶。
然而袁青電找著目標,卻從未以禮相請,反正那些怪傢伙是不可能聽人說理的,於是他就仗著一雙洞悉世情的利眼,專找目標的弱點下手,或以金鐵相誘、或捉其妻女要脅、甚至乾脆放火燒屋,無所不用其極地將目標獵捕到手後,再打包送進京城交給皇帝老爺處理去。
每一名被地捕獲的“獵物”都恨他入骨,揚言詛咒他一生一世;若換成一般人早嚇得半死、崩潰成瘋子一名,但袁青電偏不是一般人。
“還說沒有?”言芹噴著火。“你炸了薛先生的屋子也就算了,幹麼在他罵人時又感謝他對你的記恨?”這擺明了是在挑釁嘛!莫怪薛先生要暴跳如雷。
“他肯記住我一輩子是我的福氣,我感謝他有什麼不對?”是啦!袁青電就是這麼變態。他異常地喜歡被“記住”,至於記憶的理由是恩、是情、是愛、還是恨,那就不在考慮的範圍內了。
“他是‘恨’你一輩子……是‘恨”,不是’記住‘,什麼叫’恨‘你知不知道?那跟’記住‘是不一樣的……“吼到最後,言芹的聲音都啞了。
但袁青電卻只回了他一個無謂的聳肩。“總歸一句話,他這輩子是忘不了我了,這也就夠了。”
“主子”言芹咆哮。
好吵!袁青電皺眉,輕輕地推開他,幾個起落,人已在幾丈外。
“等一下!”言芹匆匆忙忙地追在他身後。
“你別走這麼快呀,主子,我不會武功,天又快黑了,你不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種荒郊野嶺裡,萬一有野獸出沒,我該怎麼辦?”
“匡雲發會來接你的。”大異於言芹的跟槍,袁青電在崎嶇的山道上走得如行雲流水般從容,顯示出一身不凡的武藝。
“兩個時辰前你才將一整隊的山賊丟給雲發一個人處理,二、三十名大漢呢!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應付得了、他怎還有閒暇上山來接我?”入山時,他們在山道口遇上了強盜攔路搶劫,袁青電因懶得動手,便將所有麻煩都扔給匡雲發負責。若非言芹不信武,他還真想留下來幫忙匡雲發擊退山賊,可偏偏他是名文弱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方才上山也是一路“爬”上來的。天啊!貨真價實地“爬”呀!現在氣力早已用盡,實無能力再“爬”下去了,而袁青電又沒良心地扔下他不管,難不成要他用“滾”的下山?
“匡雲發惦著你,一定會想辦法解決那些小毛賊,上山來接你的。”袁青電越走越快,不過眨眼時間,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主子……”言芹突然腳軟一跌。“啊——”眼看著就真的要“滾”下山去,一隻有力的手臂打斜橫裡伸出來接住了他。
“沒事吧?”低沉的聲音發自一名風塵僕僕的劍客口中;他滿臉的汗,手中的長劍還答答地滴著鮮血,沒空拭乾,可見他趕上山的心情有多急。
“雲發!”言芹鬆下一口氣,卻再也站不住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