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寶早已轉過了身子,一邊端詳著面前英武的年輕人,一邊猜測著對方的身份,如今聽福康安一介紹,不禁大驚,二話不說,一個千兒打下去,真心實意道“不知誠嘉毅勇公駕到,學生失禮了!”
“你還說呢,剛才你那口氣,簡直無禮之極,幸好我大哥心胸寬廣,不跟你一般見識罷!”福康安嘻嘻一笑,害怕善寶剛才的語氣惹惱明瑞,不動聲sè的送了他一頂高帽。
明瑞看起來二十七八歲上下的樣子,一身明晃晃的鎧甲。此人與福康安有些相似之處,英俊至極,鳳眼濃眉,鼻直唇薄,眼神如刀似劍,渾身上下瀰漫著一股濃烈的殺伐之氣,一看就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軍人。他的身後兩名戈什哈,標槍似的站在身後,更是襯托的他氣勢不凡。
善寶的心不由自主的撲通撲通跳了兩下,忍不住浮現出了記憶中對方的資料:傅恆的堂侄,軍功可以媲美前朝圖海周培公年羹堯的大清名將,僅有的四位四字公爵的其中之一,可惜在出徵緬甸的戰役中被圍,力戰之後自殺,終年不足四十歲。
紅顏薄命,名將亦復如是!善寶不禁感嘆。
明瑞卻不知道善寶在動些什麼心思,興許是熱氣球的事情確實讓他吃驚不小,此刻面對善寶,平rì不苟言笑的他,雙眼中居然帶著三分暖意,抬腳虛踹了福康安一下:“臭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放心吧,你大哥還沒那麼小心眼兒!”說著話他居然衝善寶一笑:“不是跟福康安拜了把子麼?什麼公不公的,自家人,沒的鬧這些子虛禮,以後隨著老三叫我大哥就是了。”
“是,大哥!”善寶也不拘謹,點了點頭,心說這位一等公爺倒也平易近人,卻沒注意到福康安瞪大的雙眼。
善寶注意到了對方身上的鎧甲,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哥身披鎧甲,莫非公務在身?”
福康安這才注意到明瑞沒有穿便裝,附和著道:“是啊,自家莊子,怎麼還全身裝備著呢?難道……”他可是知道這身裝備分量不輕,若非公務在身,誰平白無故的也不願穿著,想到對方的身份心中不禁一動,回頭四下亂望,正瞧見一個面白無鬚的青年扭著身子飛速跑了過來。
明瑞對善寶很滿意,沒回兩人的話,只是衝著善寶一笑,轉身等那青年靠近。
青年跑的氣喘吁吁,到了近前一邊捻著蘭花指掏出手絹擦汗一邊跟明瑞與福康安打招呼,完了這才衝善寶道:“您就是善寶大爺吧,萬歲爺讓您跟大公爺福三爺一同見駕呢!”
太監?
善寶心中巨震,無數次心中導演的情景竟然不聲不響的就出現了,讓他一時之間有點懵懂,居然並沒注意到那太監對他的態度也很恭敬。
萬歲爺金口玉言,既然已經下旨,善寶和福康安無暇考慮他怎麼會憑空出現在這西郊荒蠻之地,匆忙隨著小太監往莊子中行去。未及進莊,老遠就瞧見莊子三丈多高的門樓下,黑壓壓站了一群人,為首者正是一身明黃,身披黑sè大氅,沉穩瀟灑,風度翩翩的愛新覺羅弘曆。傅恆一身一品官服,頭戴插著雙眼花翎的紅寶石頂子,眉如遠山,麵粉唇紅,靜若處子般矗立在乾隆的身後。
眼見著三人過來,一應太監侍衛瞧善寶的眼光中全都透著驚奇,更有一個嬌俏小姑娘咬著手指,滿是崇拜的端詳著善寶。
“臣福康安,臣明瑞,給萬歲爺請安,給七公主請安!”明瑞和福康安推金山倒玉柱,跪在地上,善寶猶豫了一下,暗歎一聲,還是認命的跪了下去,“奴才鈕祜祿善寶,給萬歲爺請安,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到那村說那話,他百般不願下跪,可面對著眼前這個一言就可決人生死的皇帝,還是xìng命要緊,獻出了穿越到大清以來的處子之跪。
只是面對那個十歲左右的毛丫頭,要他口出頌言,卻說啥也覺得彆扭,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