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寶不知哪裡來的怒火,依舊不罷休,將木棍掄圓了,照著大漢的面門砸去,又是“咔嚓”一聲,沉甸甸的木棍與對方的鼻樑接觸,居然一砸之下斷成了兩截。
大漢哀嚎一聲,口鼻血流如注,仰天就倒,滾地掙命!
此刻看熱鬧的人群早就將這裡圍的裡三層外三層,見善寶雖然長的嬌怯怯,居然動作狠辣,瞬間就放倒了三個,尚自毫髮無損,不禁自發的再叫一聲好。
李銀的伴當們平rì仗著李銀的勢力,為虎作倀慣了,架也打過不少,卻從未見過善寶這般狠辣的人物,此刻已經無心再看他的俏臉,除了地上躺著的,其他人齊齊止步,已是有些怕了。
李銀臉sè煞白,拿扇子的手顫抖著,也不知是怕還是生氣,指點著善寶,變了嗓音叫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上啊,連這倆**材兒,給我往死裡打!”
他橫行霸道慣了,一朝被人掃了面子,居然連趙氏母女都恨上了。
手下伴當們見主子真的發怒,交換了番眼神,一名瘦小的漢子偷偷溜了出去,其他人則齊刷刷摸出匕首來,齊想著人多,又有利器在手,這才膽氣再壯,胡亂揮舞著衝了上來。
刀劍不長眼!
莫說善寶後世,就善寶本尊,雖然習武,也沒經歷過這樣刀光劍影的場面,見一把把匕首泛著寒光,心中不禁有些膽怵。
正在驚險之時,忽聽身後脆生生一聲斷喝:“住手!”卻是趙氏叫的,趁眾人愣神的功夫,她已挺胸走到了善寶的前邊,衝那李銀道:“此事本就因我而起,不關這位公子的事情,你將他放了,我跟你回去便是!”
“趙夫人……”善寶驚道。
“你怎麼知道……?”趙夫人一怔,輕輕扭頭,輕聲道:“也不管你怎麼知道的了,公子高義,妾身萬分感謝,只是這李銀……我卻不能眼睜睜的看你為了我們母女送命!”
“可是……”善寶被對方明亮的眸子瞧的心中一顫,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對方打斷。
趙夫人的聲音壓的更低,用只有善寶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公子放心,刀子剪子井,妾身早就想好了,只是我這苦命的閨女……”
“格格咯……”一陣怪笑,打斷了趙夫人的話,善寶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只見李銀面沉似水,指著自己這邊說道:“果然是郎情妾意啊,現在想從我嗎?晚了——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至於他嘛,我得讓他給爺的手下償命。先放過那對母女,將這半路跑出來架秧子的小白臉兒給我往死裡打!”
善寶聽到這裡,往地上看去,發現那被自己敲中鼻樑的大漢嘴裡吐著白沫,雙腿一蹬一蹬的抽縮著,眼看著是不活了,心知事情已經沒有了緩和的餘地,已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
看了看四周,不見福康安的蹤影,他心中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有一腔熱血猛的上湧,想著先下手為強的古訓,嘀咕著“下路相逢勇者勝”的話給自己打氣,趁著李銀得意的功夫,冷不丁邁步前衝,趁一個擋在面前的小子不注意,猛叼住對方手腕用力一擰,但見刀光一閃,單手一翻,已將掉落的匕首抄在手裡,見對方尚自晃神,心說一不做二不休,揮臂一揮,匕首已經抹到了對方的脖子上,熱血噴湧而出,頓時濺了他一臉。
善寶伸出舌頭舔了舔,鹹滋滋的味道順著味蕾衝擊到大腦中,非但沒有殺人後的害怕,反而有種興奮抑制不住,抬腳將圓睜雙目兀自站立的小子踹到在地,大喝一聲:“誰還敢上?這就是榜樣!”
地上大漢堪堪斃命,還可以說成是善寶一時失手,如今眾目睽睽之下,眼瞅他再殺一人,眾人已是驚呆了,實在無法將他的作為與他的長相聯絡起來。
要知道木棍殺人與匕首殺人的效果絕對不可同rì而語,鮮血標飛的情景格外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