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伺候自己也沒怎麼著,咋到了咱家就成孩子了?您就放心,底下奴才們小心著呢,但出了岔子,不用夫人說,奴婢先就不朝他們幹!”
伍彌氏自失一笑,瞥一眼芳卿蓋在平坦小腹上的素手,心說今兒個這是怎麼了……?白chun梅一眼:“偏就你嘴快,我看啊,都是你大爺把你慣壞了,恁的重話都不說你,哪天氣火了本夫人,偷著善寶入宮當差就把你賣給外頭要飯的當媳婦兒,哼!”
這些ri子相處,她也知道chun梅是個沒心沒肺的,開著玩笑,說到這裡自己倒先笑了,不等chun梅反駁,正sè衝旁邊看熱鬧的善寶道:“不說笑了,有個正事正要跟你商量呢。”
chun梅聽伍彌氏要說正事,便不再插口,瞥眼見善寶從城外回來,靴子上沾滿了泥巴,溼噠噠的,眉頭一皺,默默出屋去善寶房裡尋了乾淨靴子回來,蹲下身子給善寶換。
善寶倒也習慣了chun梅的服侍,坐在椅子上任她給自己脫靴子換襪子,嘴裡問伍彌氏:“趙員外那宅子佔地好幾畝?上次引娣的毽子落到房上時我踩著牆頭看了,光花園裡那水池子就不小,加上正房東西配房,恐怕沒個七八千兩銀子下不來?”
“善寶想左了,”紅杏看善寶一邊說話一邊晃脖子,便行過去站到他身後用手輕輕給他捏肩膀,嘴上不停:“平ri裡你忙著當差,那趙員外的夫人倒是經常過來串門子,不然咱們也不會知道她家賣宅子的訊息,”說著話看一眼伍彌氏,又瞅曹雪芹夫婦,“倒不是芹圃夫婦來家才想起買宅子這事,沒跟你說,我們姐倆合計過,你這官兒眼瞅著越做越大,底下使喚人勢必越來越多,咱家房子現在瞅著夠使,總得未雨綢繆。”
善寶昨夜當差熬了夜,又趕著入山見曹雪芹,沒休息好,頭疼的厲害,此刻被紅杏素手一揉,倒舒服了許多,聞言點了點頭,“姨媽說的是,就不知咱家銀子夠不夠使?”
“這你不用擔心,”伍彌氏微微一笑道:“芹圃先生們也不是外人,家裡除了萬歲爺賞賜你的,加上上次你拿回來的銀票,這些ri子你和福康安做的那石墨筆生意又賺了些,刨除工人開支和富察府佔的份子,湊湊怎麼也有萬把兩,買他那宅子是足夠使了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伍彌氏笑的愈發燦爛,心裡頭暗自思量,自從那次自己將善寶推倒撞在桌子角上之後,這ri子居然一ri火過一ri,銀子不算,擱在以前,恐怕做夢也想不到可以經常跟富察府串親戚似的走動罷?那些從來瞧自己不起的孃家人現在如何?還不是一個個的整ri裡登門走動,直怕來的少了惹自己生氣。跟這常保沒得著誥命,倒被善寶給自己掙了回來——莫非老天爺睜開眼了?
善寶做久了生意,自然不會事必躬親,當初死抻活拽著讓福康安入股做那石墨筆生意,再將銀子交給子墨,把自己的想法跟他一說,就放任自流了。
福康安更是懶的插手,不過是找銷路的時候依著身份地位推薦一番,加上弘晝發話讚賞,這石墨筆賣的倒也湊合——會使不會使的,總得給和親王和福康安些面子,左不過十兩銀子的事,買兩位牛逼人物個高興,總比丟水塘子裡聽動靜要強的多。
只是如今聽伍彌氏這話頭,這石墨筆居然掙了不少銀子,倒有些讓善寶意外了——他心裡有了別的想法,對這石墨筆並沒灌注太多心思,原就沒指著它掙多少銀子。
吃罷晚飯,芳卿伺候著曹雪芹去善寶原來住的跨院休息。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