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般‘親密接觸’過的男人,留給她最深刻的印象,不是他邪戾的笑容,也不是他狂妄的言詞,而是他偶爾緊鎖的眉頭,還有眼尾處時不時流露出來的一抹陰鷙。
以她犯罪心理學的專業來分析,那樣的男人,外在的表現多半都是偽裝的,真實的他應該就像一個動物都死絕了的後侏羅紀時代——殘,毒,狠,陰,絕,真的會要人命。
他指定有故事!
分析著別人,這一刻她還不知道,一生的命運從此會被改寫!
正文 002米 三高大三的帥酷男人
生活從來不會留給人太多的時間去悲春憫秋,離開那個差點兒被人給強了的KTV,佔色告別了杜曉仁,回到了‘家’。
說它是家,其實就一個臨時的租屋。
一個月前,她老媽從哈市的依蘭來京就住在那兒。還有她繼父和同母異父的妹妹。
從一個個鱗次櫛比的時尚商圈兒出來,她轉了三次公交車,七彎八拐地終於進入了京都城最灰暗的地帶——在這兒,有著一片兒這個國際化大都市還沒有來得及拆遷改造的棚戶區。
掉灰的牆壁……
堆積的雜物……
路邊兒散發著怪味兒的垃圾……
同在一個城市,儼然兩種不同的天地。
天下雨了!
佔色將沾了泥濘的帆布鞋在邊角的青苔上擦刮了一下,在房門上敲出了幾道苟延殘喘的破敗聲兒來。
“喲,捨得回來呀?”
不客氣的咋呼聲兒,夾著酒味從房門口撲面而來。
她沒理會繼父魯有德的罵咧,直接進了屋。
再坑爹的生活,也要學會淡定。
“嚯,費死巴勁來趟京都,盡給老子甩咧子了。”魯有德大得嚇人的嗓門兒差點兒掀了屋頂。老媽俞亦珍唯唯諾諾地從隔屋出來了,又小心翼翼地勸,“你小聲點兒……孩子工作忙,少說兩句吧。”
“工作?沒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兒啊?”
“……”
“一身騷裡胡騷的香氣兒,問問她,擱哪兒找野男人去了?”
“……”
又來了,又來了!
瞅著低眉順目,一輩子都在委曲求全的老媽,佔色覺得自個兒腦子快抽搐了。
“媽,魯叔,我有自己的事兒要做。你們要呆得不舒服,就回依蘭去。”
“嗬!你個小逼嵬子。”魯有德滿是皺紋的臉上像蒙了一層滷豆腐皮兒,隨著罵聲兒在不停抖動,“老子供你吃穿,供你念書……現在翅膀兒硬了,見不得我跟你老孃來享幾天清福了?……小白眼狼!”
“魯叔,我沒少給家裡寄錢!”
“寄錢?就你他媽那也叫錢……”
囉裡吧嗦,一長串埋怨又開始了。
佔色的眉頭越皺越緊。
魯有德尖嚎著一邊兒數落她,一邊兒埋怨著俞亦珍的種種不是,勁頭十足地說了足足五分鐘,才突然想了什麼似的,話鋒一轉揭了底兒,“眼瞅著你這歲數也不小了,我尋思著給你找戶好人家。那啥,咱依蘭礦廠的王老闆,託人說好幾回兒了……”
王老闆?呵!
男性,五十多歲,喪妻,育有兩子。
真有創意啊?!
一時氣得心火燃燒,她那顆早就被親情給謀殺掉了的心臟,又矯情地疼痛了一下,差點兒淚奔了。
“你們收人錢了?”
“……沒,沒啊,誰說的?”
噁心得胃裡直冒酸水兒,她冷笑著上前一步,語速極快地諷刺,“說話張巴,聲調兒上揚,回答生硬。你還想撒謊?!”
“你啥態度?攀上王老闆還能屈了你?人可撂下話了,你一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