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魚身魚尾,不見雙手,只有兩片小鰭,渾身沾滿血絲躺在血泊之中。
它似乎覺察到何支在看它,便慢慢翻轉過頭顱,同時魚尾一甩……
“別過來!”
何支驀然大叫起來,背後一涼沁出一身汗來。此時屋中昏暗,只有一盞油燈還弱弱地照著光。何支借光看去,看見身旁小家漸漸轉醒,倏地彈跳起來,“撲通”一下摔滾下榻去,邊爬邊滾到門邊。
小家這下徹底醒來,聽到聲響以為是何支掉下床去了,他撐起身來,托住日漸下垂的肚腹,還有些睡意朦朧,叫道,
“大支?”
何支蹲在門邊,雙手捂臉,心魂不定,還未曾夢境與現實中分離開來。小家不明所以,見他不答,爬到榻邊,又叫道,
“大支?你摔痛了嗎?”
何支這下有些清醒,心中反覆道,那是夢那是夢。這時外面的花花聽見聲響,在門外叫道,
“主人?主人你怎麼了嗎?”
何支聽見花花聲音,這才漸漸冷靜下來,他喘了喘氣,雙手發顫地移開去,慢慢睜開眼來。他看了看床邊桌邊,心道還好還好,視線正是上移,卻見小家在油燈下青白之臉。
何支“啊”地大叫一起,一骨碌爬起身來要去推門,可門卻打不開來。他心神一亂,神志不定,兩腿已是發軟,只拼命地拍打著房門一面又摸索著門栓,口中大呼,
“救命!救命啊!快放我出去!救命啊!”
小家見他這樣驚恐,心中十分擔心,急道,
“大支你怎麼了?大支不要害怕!”
何支驚恐之中回頭看他一眼,又見他嘴邊獠牙,頓時心神全散,理智崩塌,腦中嗡鳴不斷,不斷響起夢境之中小家那句“救命之恩,該還我了”,便連聲叫道,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小家見他這樣害怕,心中亦是十分惶恐,手足無措了一陣,便想爬下榻來,到何支身邊去。他心性軟弱,見何支模樣早是怕得掉下眼淚來,慌里慌張地扯開被子,口中叫著何支,摸索著就要爬下來。
門外花花見此異狀,心道不妙,倏地化作人形,去推那門。只是門已拴住,何支心神不寧一陣亂拍,讓眾人以為出了什麼大事。這時雪魄劍飛身而起,兔姐也化作人形急急跑來。
花花急中生智,道,
“雪魄,將門劈開!”
雪魄見情況危急,正欲發作,不料兔姐制止道,
“不行!萬一傷到小家怎麼辦,我來!”
說罷拉開花花,飛起一腳,不想她機變能力甚好,木門竟是被她一腳踹開。
幾人破門而入,卻見何支縮在門邊瑟瑟發顫,竟也完好無損。原來他慌張之下,不曾拍在正門上,反是在邊門上拍打個不停。幾個再去看小家,皆是慌了心神,一擁而上。
花花略一施法,使油燈大亮,兔姐便急忙去扶起蜷縮在地上的小家,這才見他雙手捂腹,雙目緊閉,喘卝息略粗,緊接著便是低低地嗚咽起來。
兔姐見他這般,心中難過得緊,頓時便掉下淚來,託著小家的肚子,已是哭道,
“小家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啊?”
小家喘了喘氣,緊皺起眉來,這時肚腹生疼,似有什麼東西在肚子裡攪著,他直疼得硬是沒有說出話來。兔姐見他肚腹倉促起伏,摸摸小家脊背又滿滿是汗,便叫道,
“花花!他是不是要生寶寶了!”
花花忙退開步子來,叫道,
“先把主人抱到榻上去,快!快!”
聲音裡也不禁帶上急迫。
兔姐聽他語氣,也急忙扶起小家,可惜力氣不夠,一時抬不動他。雪魄見狀,急轉劍身化作人形,一手託著小家的背,一手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