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前,怕他,怨他,現在入了宮,做了中宮皇后,蘇嬋發現很多她都不怨了,大約也是身體不大好的緣故,她現在對什麼都看淡了,再見陸言的時候,少有的和顏悅語道:&ldo;陸總管,深夜來此,有何要事?&rdo;
&ldo;娘娘。&rdo;陸言微微俯首說道:&ldo;此時現在還不宜說出來,不過請娘娘趕緊收拾下,奴才這是奉命過來帶娘娘出去見一個人的。&rdo;
蘇嬋聽了這話便楞了下,如同失了神一般,可很快的她身體便是一震,她很快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原本要對外喚一聲的,可很快的她收住了聲,她也不用那些外面伺候的香寒等人,自己親手找了一件披風披在身上,隨後急急說道:&ldo;有勞陸總管了。&rdo;
她跟做著夢似的,有些急切,又有些忐忑……
陸言卻是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低首望了望她腳下的鞋子,想起什麼一般的,他走到一邊衣架下,俯下身拿起一雙厚一些的錦鞋,隨後俯身走到她面前,半跪在她面前,聲音平緩的說道:&ldo;娘娘,還是換雙鞋吧,外面天冷。&rdo;
蘇嬋這才想起,她伺腳下穿的這些是在宮內穿的,若是出去的話的確要冷一些。
只是她正要坐下自己換鞋呢,陸言那裡已經不由分說的為她脫下了鞋子,重新為她換上了這雙軟底珍珠繡鞋。
這鞋子底子很軟,樣子也漂亮,而且穿在腳上暖暖的。
只是蘇嬋望著做出這件事的陸言,忽然有些緊張。
她認識那麼多面的陸言,他的惱怒、不甘、冷淡譏諷,她都見識過,可是沒有哪一次是這樣的。
而且自從上次她拜託過他呂家的事後,他在她面前便是這個樣子,很古怪,很彆扭。
還有上次他在門口處說的那句留在宮裡伺候她的話,也都透著一股詭異。
真有點不像他了……
在她心裡,她總覺著他跟那些會伏低做小伺候的內侍不同,他不是這樣的心性,便是去了勢,他的心氣也沒弱過,可如今的他不僅不出宮做事,只在後宮這一小片的地方伺候不說,現在還做起了這樣的事……
蘇嬋都有些為他可惜……
她也便輕聲說了一句:&ldo;陸總管……你……&rdo;
只是不知如何開口,她與他便是這樣尷尬的關係,近一分便顯得彆扭,遠一些又有些古怪。
她也便輕嘆了口氣。
倒是他屈膝起來後,頭不那麼垂著了,他抬起頭來,原本便是俊秀非常的一個人,此時這樣抬眼看她。
蘇嬋便覺著宮內的燈照的他眼睛亮的很。
這下反倒是她彆扭的轉過臉去。
而且現在不是想這些事兒的時候,一等鞋子穿好,她便緊了緊身上的軟毛織錦披風,便要往外走。
也不知道陸言使的什麼手段,等她出去的時候,便見外面原本該伺候的宮娥太監此時早都不在了。
顯然是被陸言用了什麼辦法支開了。
等她走到宮外的時候,便見外面早有馬車候著呢。
那馬車樣子極其普通,她這下更是篤定了什麼,趕緊坐了上去。
等她作穩後,車子很快的駛出了皇宮。
從皇城出去後,馬車便本著京城外去了。
這樣走了不知道多久,漸漸的到了有些偏僻的地方,馬車才緩緩停了下來。
不管是出皇城還是京城,只要陸言在前面策馬露出腰牌,都沒人敢攔他們,再一想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