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新福晉瓜爾佳靈雲進門,十三府又開大宴,幸而每次大婚都由內務府買單,不然民間要多一句娶老婆娶窮的俗語來。
那些福晉光鮮的外表下,誰知道有多少的辛酸。
一輪圓月攀過高牆,穿過樹梢,懸空而掛,院中的景緻清晰可見。一架琴,一杯茶,一個人,享受著月夜的孤獨,既無喜來也無悲,倒是覺地一切都很自然,也很適從。
老四說我不懂風情1
當初的選擇是多麼明智,小院偏偶一處,既使前面人聲鼎沸,這裡也只是隱約聽見,除非敲鑼打鼓,才打破寧靜。
人生來是矛盾的動物,動中求靜,靜中求動。
撫了一曲琴,捧著茶杯,站在院中仰望天上的明月,一種思鄉的情緒在心頭升騰。
圓洞門外傳來腳步聲,九阿哥走了進來。
想起他的小舅子來,這傢伙不會是來出氣的吧。
笑迎上前,請安道:“奴婢給九爺請安。”
九阿哥淡淡一笑,徑直往裡走,簡直不拿自己身為客。
走至箏前一撫琴絃,探究地注視著我,詢問道:“老十三娶新福晉你怎悶在這裡,心裡不痛快?”
我忙笑道:“九爺哪裡的話,我替十三爺高興還來不及,十三爺又不是頭一回,也不是最後一回,奴婢偷個閒而已。”
九阿哥笑而不答,撫起箏來,悠揚的琴聲從他的指尖流了出來,讓我目瞪口呆,若是穿上女裝,這夜月下定讓無數的男子折腰,真懷疑投胎的時候走錯了門。他自傲地抬頭道:“爺的功底不錯吧!”
我這才清醒過來,說了一堆好話,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見他高興著,先發制人道:“前些日子,有一潑皮打著九爺小舅子的名號,勒索錢財,奴婢為爺把她給懲治了,九爺拿什麼謝我?”
琴聲啪地一下中斷,他臉上晴轉多雲,怒道:“你還想爺謝你,不說爺還差點忘了,你也太不給爺面子了,害得爺天天被她姐姐煩。”
我故作驚訝道:“真是九爺的小舅子?誰會相信財大氣粗的九爺有這樣的親戚,奴婢不信,九爺這是在拿奴婢取樂。”
九阿哥被嗆得無話可說,抬頭不耐煩地道:“行了行了,你別裝模作樣,爺領教了。比府上那個還難纏,怪不得老十三都不敢娶你。”
我故作可憐樣,上前求道:“九爺也替福晉找過奴婢了,快回吧,不然福晉該急了!“
不懂風情2
他面露不快,起身冷瞄了眼,不情不願地出了門。
心想狗咬呂洞濱不識好人心,若是讓老四瞧見了,等他一繼位,把你整得更慘。
可又想不通,這個九阿哥怎對我友善起來了,難道想吸引我作臥底?
“你搖頭晃腦的想什麼呢?”還以為這個老九又回來了,回頭一看是四阿哥。
呶呶嘴真是鬱悶,都跑我這裡來幹什麼。
他也皺眉不快的說道:“問你話,怎不回答?”
想著把他也打發了,指指天上的明月,笑道:“回四爺的話,奴婢在想這月亮上是不是真的有嫦娥?”他順著我的手勢,負手立在我的身旁,悠悠地道:“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心想這月亮莫不是也打西邊出來了,四阿哥今兒懂起浪漫來了,邊往裡走邊道:“月是他鄉明,人卻故人親。”
他緊隨其後,輕笑道:“理是這個理,不過太直白了。”
心想我能跟你比嗎?
我要是出口成章,我早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有我這樣的全才嗎?
手被緊緊攥住,我默然回首,他一汪柔情,戲謔道:“不懂風情!”
我垂頭拍了拍腦門,真是暈,被一個封建老頑固說不懂風情,那企不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