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踩著千年不變的腳步,穿越一望無際的絲路。
而唐營這邊呢?也有沙漠之舟。只不過唐營這些沙漠之舟的命,比起它們遠在沙漠行走的同伴來得好上許多,非但不需要出外執勤,還有專人照顧,而這個倒楣的“專人”,毫無疑問便是夏染。
此刻,她正提著飼料,身體抖得像秋天的落葉,一步一步接近比她整整高出一個人的駱駝,心中大喊阿彌陀佛。
“各位駱駝大爺呀,求求你們別發火,安安靜靜把這頓飯吃完。”夏染一面乞求上天保佑,一面步步為營輕放飼料。就怕又像前幾次那樣,被它們的口水噴著,天曉得那有多臭。
可惜駱駝大爺們仍是昂起頭,噴噴氣,口水照流,一點也不給她面子。
“你們——”才剛拜託完這群神聖的沙漠之舟,它們的口水就毫不留情的滴下來了,把夏染清麗的臉滴得一塌糊塗。
她嘆口氣,放下裝著飼料的木桶,認命抹去臉上溼黏的唾液,總覺得這些駱駝跟她有仇。
“夏染,你的臉怎麼了,又被駱駝的口水給噴到啦?”
甫抬起手擦拭駱駝大爺們的口水,楊廷悠打趣的聲音便自她身後傳來,夏染連忙掉頭。
“是呀,楊大哥。”夏染苦笑。“我懷疑這些駱駝都接受了莫沁濤的賄賂,才會每次來每次整我,一次都不放過。”她朝著一字排開的駱駝做鬼臉詛咒莫沁濤,哪知這些駱駝也不好惹,一隻只睜大眼瞪她,嚇得夏染趕忙跳開幾步。
“不要過來!”她既怕且兇悍地警告這些巨大的動物,樣子有趣極了。
楊廷悠見狀笑開懷,彷彿瞧見一隻小老鼠對著大貓嘶吼,很有趣卻看不出效果。
“早警告過你這些大爺們不好應付。”笑聲方落,楊廷悠提醒夏染之前曾警告過她的事。
“我沒聽見。”夏染也想起來了。“我昏倒了,還記得嗎?”她第一次聽到必須喂駱駝是在二十多天前的事,當時她還沒聽完就嚇昏,等她清醒過來已在來此的路上。
“記得。”楊廷悠也和她一同回想起二十多天前的情景,覺得她變了好多。
所謂環境會逼一個人早熟,他想她就是如此吧!才不過幾天的工夫,她眼裡的天真就被抹得差不多,再過幾個月,大概就得變成老太婆,而那不是他樂於見到的結果。
“說真格兒的,夏染,你乾脆放棄吧!”不忍見到她迅速蒼老,楊廷悠再一次勸她。“你再這麼忍下去,也不是辦法,沁濤不會輕易放過你,定會再找其他方法整你。”
“我不要,我絕不放棄。”夏染馬上拒絕,“我都已經忍到這個地步了,現在才說放棄,豈不像個傻子?”
“總比你繼續再當傻瓜好。”楊廷悠蹙起眉頭看著夏染,臉上淨是不贊成的神色。
“可是楊大哥——”她還想再說什麼。
“聽我說,夏染。”楊廷悠立即揚起一隻手臂阻止她的辯解。
“你以為你有多少力氣?又要忙著應付沁濤無理的要求,又要連夜縫製胯袍,就算是你有十隻手都做不完這些事,更何況你只有一個人。”他實在無法理解她在堅持些什麼,丟著好好的大小姐不做,淨幹些粗人做的事,再傻的人也看得出來沁濤不要她,她卻還滿懷依戀。
“你說的都對。”‘她也知道她很傻。“可是我就是想留下來,不想離開。”
夏染困窘地低下頭,無法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心中那股騷動。從她第一眼看見莫沁濤的真面目時,她的心就不曾停止騷動過,那種感覺就有如中了蠱一般難以掙脫,間接激起她最堅強的意志力,決定和他纏鬥到底。
面對她無言的解釋,楊廷悠其實很明白她的少女情懷。到底沁濤的長相太迷人了,一般女子很難逃過他那張臉皮的蠱惑,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