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情。“阿樵哥哥,你看到山豬了嗎?”
“別吵!”於樵做倜噤聲的手勢,眼睛仔細地摟尋地上的足跡。
“這地上有什麼古怪?”蝶影瞧了老半天,只看到泥上和落葉。
“我在找山豬的腳印。”
“豬腳印長什麼樣子?我幫你找。”
“沒吃過豬蹄子嗎?自己描想看看!”於樵沒空理她。
“人家吃的豬蹄子都跺成小塊,不是紅燒就是清燉,煮得爛爛的,就是沒看過完整的豬蹄子。”
“你連豬都沒看過吧?”於樵深深地望向小蝶,那眼神似乎把她看穿了。“你是不是城裡的大小姐?”
“我才不是什麼大小姐。”蝶影趕忙辯白,心裡警惕自己絕不能洩底,她才在山裡住一個月,還沒有玩夠呢!
可阿樵哥哥怎麼一直看她呢?她忙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寬大的衣褲,捲起的袖子褲管並沒有掉落啊!
於樵直視她清麗的容顏,突然伸手摸向她的頭,手掌順勢而下,拂過她長長的髮辮,抓住毛茸茸的辮梢玩弄片刻,不發一語地向前走去。
“阿樵哥哥,等等我!”他真是古怪呵!平常有話就說,此時怎變成一個悶葫蘆?
踩著細碎的步伐,蝶影拼命追趕於樵,山路崎嶇窄小,她走得吃力。“喂,走慢一點!你把我丟下,待會兒我就被山豬吃了。”
“是呀!你就快被山豬吃掉了。”於樵停下腳步,恢復他爽朗的笑聲,回身把她拉到他的胸前。
蝶影嚇得左顧右盼:“在哪裡?山豬來了嗎?”
“在這裡。”於樵指著地上凌亂的痕跡。“這就是山豬腳印,看樣子是豬爹爹和豬娘娘帶著……嗯……五隻豬娃娃。”
“真的呀?”蝶影只能看出許多深淺不一的泥痕,哪能分辨豬爹爹一家有幾口?她緊張地抓緊於樵的衣襟,深怕兇猛的山豬會突然闖出來。
“你不要說話,來,爬到這棵樹上。”於樵推著小蝶,見她僵著身子不動。
“該不會嚇得忘記怎麼爬樹了吧?”
“你上來嘛!”她拉著他。
於樵身子矯捷地攀上大樹,和小蝶並坐在大樹幹。“聽我說山豬話了。”
只聽他撮口發出一種奇特的聲音,既低沉又沙啞,像是從肚子深處發出低吼,蝶影瞪住了他:“這是豬叫啊?”
“噓!”於樵壓低聲音道:“每隻公豬都有它的勢力範圍,我學公豬叫聲,它會以為有人……不!有豬要和它搶地盤,你看,它馬上出來了。”
林子另一頭果然傳出類似的山豬叫聲,蝶影抱緊於樵的身軀,微微發抖:“好凶的聲音,好嚇人喔!”
“別怕,阿樵哥哥在這裡,你怕什麼?”於樵揉揉她的發,笑道:“先放開我,看我殺山豬。”
蝶影慢慢縮回手,轉身抱住了粗大的樹幹。
“豬爹爹來了。”於樵輕聲道。
一頭黑色的山豬從樹叢中出來,日光兇狠,尖牙鋒利,於樵從背上竹籃取出削尖的組長竹枝,對準目標,飛身下樹,直直住山豬刺去。
山豬受傷吃疼,大聲哀叫,想要攻擊於樵,但隔著竹枝的距離,只能徒勞地嘶吼。於樵再拔出腰間短刀,俐落地刺進山豬的心臟。
吼叫聲變成呻吟聲,終歸於無聲,然後是山風輕拂樹葉的沙沙聲。
“嗚!”還有樹上的哭聲。
“小蝶,你又哭什麼啊?”於樵伸手抱下小蝶,發現她又淚流滿面,他擦了她的淚水:“別擔心我呀!山豬死了,沒事了。”
“你那麼勇敢,我才不擔心你,可豬爹爹死了,豬娃娃怎麼辦?它們沒有爹了!” 蝶影嗚嗚哭著。
唉!真是自作多情了,於樵只覺得自己比小豬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