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不遠,他就已經認出了那兩個人,難怪陸秀夫眼神那麼好卻沒有認出來,因為這兩個被六扇門保護的人他根本不認識,這兩個傢伙,可不就是陳元靚和郭守敬麼。現在興州三縣大半的人都已經來到這春耕典禮上,陳元靚和郭守敬也跟著前來湊湊熱鬧倒也實屬正常。
畢竟眼前這景象,無論是來自嶺南的陳元靚還是一直在河北和寧夏奔走的郭守敬都沒有見到過。
衝著陸秀夫招了招手,葉應武率先向山丘上走去。葉應武葉使君若是放在人群中民眾們並不認識,但是可不代表著六扇門的人不認識,見到葉應武和陸秀夫兩個老大聯袂而來。六扇門士卒只是默默的衝著兩人微微躬身,以表示恭敬之意。然後飛快的退開。
“郭兄,你看如果能夠從富水向北引水。這一片空地就可以灌溉。”陳元靚伸手指著南方,踮著腳尖想要眺望,彷彿要把周圍的原野盡收眼底。
“嗯,這一帶······”郭守敬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臉上滿是欣喜的神色,不過當他突然間發現葉應武就站在身後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急忙結結巴巴的說道,“使······使君!”
陳元靚也是吃了一驚。急忙回身拱手:“見過使君。”
葉應武含笑點頭,還不忘揶揄道:“你們兩個倒是足夠悠閒,站在這裡指點江山吶!而且某原本以為自己足夠艱苦樸素的了,見到兩位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郭守敬和陳元靚都是一樣的打扮,一身放到人群中根本發現不了的陳舊布袍,雙臂衣袖都是挽到肘,頭上還頂著草帽,如果再穿上草鞋,扛著鋤頭。那就是活生生的鄉野村夫。
不過他們兩個原本下鄉考察或者主持治水工程,都是這樣的打扮,如果不是葉應武故意揶揄,還真的沒有感覺出來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郭守敬慚愧的笑了笑:“讓使君見笑了。指點江山可是萬萬稱不上,郭某隻是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忍不住想起了老本行。和陳兄弟討論兩句。”
郭守敬的老本行,可不就是治水麼。葉應武眼眸中帶著笑意,看了他一眼。這也怪不到郭守敬,畢竟只要是個工匠、是個科學家,這職業病是難免了的,更何況還是郭守敬這樣名傳千古的大家。若不是憑藉著這治水的能耐,郭守敬也不可能被忽必烈看重並主持都水監疏通大運河,在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老本行好啊,老本行可是不能丟。”葉應武笑著伸手指向前方,“剛才聽說兩位在討論這一片空地,可是想要把這一片開荒?”
原本以為葉應武會斥責他們兩個不務正業,不好好想想怎麼製造火銃,反而在這裡大談治水,只是沒想到葉應武倒是對於他們兩個剛才談論的很有興趣,頓時郭守敬和陳元靚都是輕輕舒了一口氣,葉使君到底是葉使君啊,單憑這胸懷和氣度便不是他人能夠比。
被葉應武問到這裡了,郭守敬自然是挺直腰桿,要說別的不行,這可真是他賴以吃飯的傢伙:“回稟使君,確實如此,剛才屬下和陳兄弟看到這半壁山下的土地都被荒廢了,感覺可惜,歸根結底是因為水都從南面的網湖和富水匯入大江,導致這半壁山地勢較高的一片空地竟然尋覓不到溪流,方才難以開荒。”
“哦?”葉應武一怔,旋即看向身後的陸秀夫。
陸秀夫點了點頭:“嗯,這位郭先生說的沒錯,因為這一帶面向大江有半壁山阻隔,向南又是從高到低,引水並不方便,所以一直以來開荒都是沿著富水、網湖並且從北側向大冶縣延伸,這距離興州城更近的一片荒地,卻是一直沒有考慮過。”
“不知這位是?”郭守敬頓時有些詫異,沒想到葉應武身邊這人竟然對這周圍如此熟悉,看來也應該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光顧著說話了,倒是忘了介紹。”葉應武急忙笑道,“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