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雷薩朗僵了一整夜的嘴角終於有些微彎弧。“那就跟著吧。”
“頭兒。”如電目光直視著跟隨了十餘年的帶頭大哥。
“嗯?”
“如果她不是你心愛女子,我會要她命。”仍是深具力道的徐語。
“我知道。”雷薩朗深吸口氣,正了正神色,內心儘管氣恨樓主,仍相當慶幸石屋之事能如此收尾,沒進一步引起紛爭。
巴羅沉靜點點頭,男人間的默契盡在不言中。他橫抱姑娘轉身就走,在月光陪伴下一路走過東大宅迴廊,來到女子閨房前,他步伐頓了頓,沒跨入,卻舉步朝自個兒寢房走去,最後竟把陸丹華抱進他的房內,放她上榻。
他這個舉止大有“趁姑娘昏迷,圈禁起來大佔便宜”的嫌疑,行“惡”時,還被一名廚娘、兩個小婢、三名長工和四位西漠漢子當場撞見,他依舊面不改色,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姑娘名節已盡毀在他手裡。
夜已深了,大島的晚風總有神檀香氣,無形無色,嫋嫋卻淡無痕跡。
他嗅到檀味和她身上的馨香,倚在榻旁,他瞧著枕上那張雪臉瞧得入了神,回想與她之間的種種,想起這些年相處的點滴和暗中的情感糾纏,沈峻瞳底刷過異樣的柔色。
他反應竟遲鈍至此,早該知道與她不是尋常,那些他感到莫名的、不願深探的心緒,每絲每縷都將他牽引到她身旁。
脫下鞋,他挨著她柔軟身子躺落,臉對著臉枕著同一個枕頭。左胸澎湃難抑,他俊顏湊得更近,事實上是太近了,近到他的嘴能輕易欺負到姑娘家的軟唇,幹些下流勾當。
“丹華,你這麼好……而我有什麼好?”然而他再不好,也要強佔她到底,跟隨她、追求她,一生不放。
姑娘無語,依舊垂睫不張。
不知是否他多思了,竟覺那張被偷偷輕薄過的硃紅小嘴似有若無地翹了翹,彷彿羞羞漾笑……
巴羅以為僅是合目養神片刻,哪知睡沉了。
當在意之人被自己護在懷裡,密密貼擁,而那些渾沌不明的事亦一件件定下,心中一旦篤定,近些日子所患的失眠之症立即不藥而癒。
他睡過午夜與清晨,深沉無夢,醒來時,窗外大把光束灑入,那些亮燦燦的光像都聚進女子的秀眸裡,在那發亮的溫柔海里同時映出兩個傻怔的自己。
“你的床榻該加張帷幔了,睡時拉起,若要在榻上多磨蹭一會兒,就不會被日陽曬得全身發燙。”陸丹華眨眨眸,嗓未盡開,話音柔啞。
躺在男人懷裡,與他同榻共枕,她似乎不感驚愕,身子還是慵懶微蜷著,兩人呼息交融,一呼一吸間頗有律調,配合得恰到好處。
“我不會在榻上磨蹭……”巴羅答得認真,突然雙目細眯,意會到“榻上磨蹭”似乎尚有某種綺情味道,麵皮陡熱,深瞳更是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
陸丹華看懂他此時的表情變化,臉也臊熱著,小手移去輕碰他多處的額傷。
“那時你拿自個兒撞門,我看不清了,耳裡一直聽見撞擊聲,好重的聲音,我聽得心痛。”心痛啊……雖處理過,他的額仍腫著,有兩道清楚的血痕。她略咬唇,微微一笑。“巴羅,就這麼跟我湊合在一塊兒,不好嗎?佛家講的是因緣際會,你我相識一場,我一直希望那是一世的因緣,而非一時的因緣。巴羅……我總在耽誤自己,明明為你情悸、心憐你,卻悟得太慢,我不想再誤了自己,也不能任你耽誤一生,你跟我在一起吧,可好?”她笑更深。“我是很好的,你肯試試,總有一日要對我喜愛至極,心中再容不下誰,信不信?”
他信。他已然太喜愛她,不能無她。
“蘭琦兒是妹妹。”男人天外飛來一句。
“啊?”眉兒怔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