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塵瞠目結舌,心下倒是添了一絲不安:她如此輕易就撤了那樣厲害的禁錮,莫非還有更厲害的後著不成?
就聽到她柔聲問道:“現下可舒服些了麼?”
謝輕塵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道:“嗯,好多了。”
“那就好,吃飯吧?”紫微魔君又道。
謝輕塵側目瞥她一眼,卻終於只是點點頭道:“好。”
傾國傾城用看怪物似的眼光看著這兩個人。
紫微魔君的目光就已轉向了他:“蚯蚓,服侍他用飯。”
“哦!”傾國傾城懵懵懂懂地端過粥來,才發覺早已涼透:也是,都放了大半日了,還怎麼可能是熱的?
果然,紫微魔君也皺起了眉頭:“這粥,早都涼了吧?”
“是!”傾國傾城忙道。
“去吧,到外邊吩咐裂畫,叫她著廚下再重新弄些飯菜來。”然後她又轉向謝輕塵道,“你且稍稍忍耐片刻,可好?”
謝輕塵終於忍不住,眼底掠過一抹鄙夷的笑意,道:“我還不至於餓死!”
阿茹娜搬過一把軟椅,紫微魔君便在他床前坐了下來,然後似笑非笑地對阿茹娜道:“阿茹娜,鑰匙!”
阿茹娜接過鑰匙,徑自來到床頭,對著謝輕塵微微一笑,開啟了將他雙手鎖在床頭的鐐銬。
謝輕塵的雙臂便軟軟地垂落下來。
他錯愕地看著這兩人,不知她們到底又想耍什麼花樣。
果然,阿茹娜接下來的行為叫他更加驚詫莫名:那位尊貴的旗主千金,竟然俯□,將他雙臂在身子兩側放好,然後拉起他的左臂,從肩頭開始,慢慢揉捏起來。
方才紫微魔君那一指戳在麻筋上,疼得他幾乎背過氣去,卻硬是生生地忍住了沒有動彈分毫,方才得以矇混過關;誰知道這阿茹娜又將在何時,也會那樣給他來一記猝不及防呢?
一念及此,不由全神戒備,面上卻是絲毫不動聲色!
紫微魔君懶懶地倚在軟椅上,細細打量他一番,終於頗有些感慨地微笑道:“上回見你,尚不敢篤定你的身份,今日才發覺,到底是他的兒子,長得和他還真是像啊!”
謝輕塵沉默不語,只凝神提防著阿茹娜按揉在他肩臂上的雙手。
就聽紫微魔君又緩緩地問道:“聽說你把你娘送到‘悅和山莊’去了?”
謝輕塵心頭微微一凜,卻終於仍是沉默。
“若非龍傲將你弄到‘水晶谷’,本宮還不曉得你娘居然尚在人世,竟也同那些江湖中人一般,以為她二十年前就已葬身火海了呢!”紫微魔君依舊不急不緩地道,“你自作主張將她送到‘悅和山莊’,就不怕她怪你麼?”
謝輕塵勃然大怒,殺氣騰騰地盯了她一眼,卻終於沒有說話,因為阿茹娜的手正好就觸到他手肘處的麻筋上——萬一他一時心神激盪,猝不及防做出應有的反應,那可就糟糕至極!嗯,這二人果然配合默契,一個故意說話擾他心神,另一個就專等他一時分心好對他下手!
阿茹娜的手卻並未在他麻筋上用力,很快就順著他的小臂揉捏下去:力道輕重適中,分寸拿捏精準,他那在床頭吊了一日一夜、早已痠麻疼痛不堪的手臂,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適!
謝輕塵心頭不覺又是一凜:愈是輕鬆舒適的時候,也愈是別人容易下手的時候啊!
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阿茹娜的手卻始終只是十分舒適地為他揉捏,並無任何突然的舉動。
只聽紫微魔君仍用那閒話家常一般的口氣笑道:“你看,一說到你娘,你就不願意了!可是,她若真守婦道,又如何能夠在‘水晶谷’一住二十年?”
謝輕塵忍無可忍,終於反唇相譏道:“我娘守不守婦道,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