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籃子雞蛋才賣十幾文錢,一千文才等於一銀,那二百兩得多少文才還得清。
“上次寧兒在街上被官兵誤抓,是我去叫了徐大人來。”
陳欣停下腳步,瞪大眼睛:“是你?”難道說袁爭陽那次不是逃跑,而是去搬救兵了。想想也是,哪有那麼湊巧的事就讓徐嗣州來縣令裡來一趟,如此說來還是袁爭陽的功勞了。如此說來陳欣一直在誤會袁爭陽是個逃兵,沒想到還多虧了他。
“我想想以官治官了,徐大人或許還幫得了忙。可這次不同,這些人是惡霸,不吃官場那套。再者我去叫徐大人也來及,只好與他們拼了。”袁爭陽身上的衣物髒了,嘴角也蹭破了皮滲出血絲。
“可惜這裡沒有碘酒也沒有OK繃,不能給你消毒。”陳欣自言自語了句,突然心裡暖暖的。此時她方才覺得這袁爭陽在某些方面到有點像她的哥哥了。
“寧兒說什麼酒?”袁爭陽問道。
“沒有,沒有說什麼酒。”陳欣這個時代應該沒有碘酒吧,就算有,也不知道叫什麼名。“袁爭陽,謝謝你。”
袁爭陽憨笑:“方才不是道過謝了。”
“上次還沒有謝過你,還誤會了你。那就在這次補上。”陳欣笑道,“我可以喊你一聲哥哥麼,我覺得你真的像我的哥哥。”
“寧兒有兄弟?”
陳欣連忙說沒有,差點忘了自己現在是吳寧兒這個事實。陳欣連忙擺手道不曾有兄弟,好像是吧,寧兒娘不是在生寧兒時難產死了嗎,怎麼還會有兄弟。
經過這件事之後,陳欣對袁爭陽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原來之前都在誤會他是個膽小鬼,沒想到他還算是有用的人。“袁爭陽,你為什麼想跟寧兒爹學手藝呢?”陳欣想這袁爭陽也怪,本是說去駱家窯場,可不知怎麼就改了主意要跟吳山學。“寧兒沒看出來寧兒爹會製作瓷器。”
“我認為是寧兒爹刻意在隱瞞自己的本事。那日徐大人和駱窯主來找你爹,還將各自手中的瓷器給你爹看,說不定你爹還是個行家裡手歸隱山林。”袁爭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彷彿認為自己說的話應該有是道理的。“寧兒,你不覺得你爹有奇怪的地方?”
陳欣不覺得,應該說她對吳山也沒多瞭解,但以一個父親來說,他還算是好爹。“你認為呢?”
“寧兒還記得那日張縣令所說之事,說是那周家岙姚家窯場失火,恰恰是在寧兒出生的那天晚上。那時寧兒爹去了哪裡,自家女人要生了,男人理應在家才對。”袁爭陽道,“讓我細想的並不是這些……”袁爭陽想到了吳山那時的表情,真是奇了怪了。“你不覺得你爹神情有些怪異。”
陳欣沒想哪裡不對勁,便道:“想是那日是孃的祭日,說起時自然心裡不好過罷。”
袁爭陽道:“真如寧兒所言也不無道理,只是……”袁爭陽不再作聲,因為他知道的事遠不止這些……
到了傍晚天色入黑時,陳欣吃了飯便坐在屋簷下,算起來,吳山離開也快有四天了。“怎麼還不見回來呢。” 袁爭陽一言不發坐到陳欣身邊。
“你想爹了。”
陳欣嗯了一聲。“你呢,你從遠方來,難道不會想爹孃?”
“何嘗不想……”
陳欣想到袁爭陽剛來時曾在暈迷中唸了胡話喊了娘,莫不是他的娘也……陳欣想這事還是別問了。袁爭陽道進屋去外,山間夜晚怕有野獸出沒。兩人才剛起身,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山間,那腳步聲顯得很是沉悶。
袁爭陽催陳欣快進去,可陳欣卻不肯,反而是掙開袁爭陽的手:“是爹,爹回來了。”陳欣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吳寧兒對吳山的直覺做出的本性上的反應,即使她看不清那個人影,她也能認出那是吳山。“爹。”
果然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