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他到吸口冷氣,臉色變了些許。
甩開骷髏頭,崔胤風懷疑是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這屋裡只有崔羽和崔傲看他不順眼,會不時想些鬼主意整他,而通常是搶走對他有好感的女生;奪去他喜歡的物品;破壞他的工作,讓他忙個半死等等。像這種無聊把戲,他們該是不屑玩才是,怎麼……
崔胤風想不透箇中緣由,他搖了搖頭轉身走向浴室,他想洗把臉,讓頭腦清醒一下。豈料,才開啟浴室門,一陣鞭炮聲乍然響起,還有許多衝天炮、水鴛鴦紛紛從浴室內朝他轟了過來。
血色自崔胤風臉上褪盡,他後退幾步,手撫著心口急喘氣。然後,隨著煙霧逐漸消退,崔傲笑彎了腰的身影在浴室裡顯現。
原來那些鞭炮就是躲在浴室裡的崔傲準備好、等他開啟門,便點燃對著他丟過來的。
莫名地,崔胤風心頭閃過一絲不悅。因為愧疚,他從來不會對崔羽和崔傲的惡意欺凌發脾氣可;這是生平第一次,而且來得太突然了。
崔胤風邁著僵硬的腳步轉出臥房。這個家待得真是有些難過,他想回公司,睡在辦公室附設的小套房裡。那兒離向日葵的家近,明天他可以早一點兒去見她,或者還可以幫她開店門。
不意,臥室門一開啟,一個巧克力派迎面飛了過來,“啪”地一聲在他胸前開了朵幾何圖案的褐色花。
“啊!”喉頭滾出一個驚詫的短音,崔胤風望著完蛋大吉的西裝與襯衫發呆。
“我贏了、我贏了!”前頭,崔羽高舉雙手又叫又跳。“你的鞭炮沒讓他發出聲音,我的巧克力派令他驚叫出聲了,所以是我贏。傲,你輸我一萬塊!”
他們拿他的反應打賭——
他知道以他的立場,和曾犯下的過錯,壓根兒沒有資格反抗他們的惡作劇,但……或許是他的忍耐力變差了,這一刻,他真覺得非常受不了!
臉色悒於鬱難看的崔胤風腳步迅速地衝出別墅,離開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甩上大門,“砰”地發出好大的聲音。
二樓的崔傲挑挑眉。“老姐,你覺不覺得咱們小弟似乎變了?”
崔羽走進崔胤風的臥室裡,一雙沾滿巧克力、黏答答的手就這樣擦在他的被單上。
“他的反應是變多了。”
“你知道反應變多的前提是什麼嗎?”
“他不再無知、無覺、無情、無慾!”
崔傲點頭,走到雙胞胎姐姐身旁。“也許……他是談戀愛了?”
“他也二十五歲了,是到了該思春的年紀。”
“以後我們的日子不會無聊了!”整一個沒有反應的人是件非常缺乏成就感的事情,但……像崔胤風這樣反應遲鈍的人就不一樣了,不僅有趣,還是非常、非常地好玩,哈!他滿心的期待比山高、比海深。
“同感。”崔羽掀掀嘴角。“不過,不管以後你要怎麼玩,輸我的一萬塊先拿來。”
瞪著姐姐伸到眼前的手,崔傲憤恨地一跺腳。
“這該死的臭小子!巧克力派難道會比鞭炮可怕嗎?分明故意讓我輸錢,這筆錢非向他A回來不可。”
“我無所謂,我只要收得到錢就可以了。”崔羽搶過他心不甘、情不願掏出來的一萬塊,吹著口哨離開崔胤風的臥室。
至於崔傲,則是留在房裡搜刮崔胤風的書籍、鋼筆、西裝……等物品,直到他覺得可以賣到一萬元了,才甘心放這飽收摧殘的屋子一馬。
“走了,再想別的主意玩兒去——”
清晨五點,崔胤風沉穩的腳步已逐漸往早餐店走去。
他手上拿著一枝向日葵,是昨天下午在路上被一名女童軍推銷的,一枝一百,聽說是某個公益團體在做義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