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杜氏是認識李鸞兒的,更知道李鸞兒的本性如何,也明白李鸞兒與嚴家的緊密關係,當杜氏看到賣身契上寫的是李鸞兒的名字時,當下大急。
杜氏當時就意識到這些事情的棘手程度,她心說就李鸞兒那打虎獵熊的武藝,若真來了她家裡,還不把家裡折騰個天翻地覆,還有那嚴家,杜氏雖然不知道嚴家與李鸞兒來往到底是圖的什麼,可是,人家那樣一個大族與李鸞兒一個小小孤女往來不斷。正說明李鸞兒其本身就有極大的利用價值。
還有,別人不知道,杜氏可是知道一點的,李鸞兒很有錢。她是絕對不會賣身的,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陰謀,她於家也不過是個富戶,求的也不過是個安安穩穩的日子,可沒有力量折騰這些個事。
正因為這些想法,使得杜氏對於色心上頭的於胖子心頭火盛,這才又打又罵。
等打罵過後,杜氏還得想法子解決問題。
她當時就把於胖子叫過來,給於胖子分析了這件事的壞處。又叫於胖子照她講的去李家陪罪,於胖子所說的那些話也是杜氏想的,要的也就是賣個好與李鸞兒。
金夫人接過賣身契,又聽於胖子這麼一說,當下也是很吃驚。
她和李鸞兒一直認為李連山要賣的是李鳳兒。哪知道,他們賣的竟然是李鸞兒。
驚奇過後,金夫人又有幾分好笑,就李鸞兒這樣的人,誰家敢買?哪家買了她,那簡直就是家破人亡的節奏啊。
再瞧瞧於胖子滿頭的汗,一臉的驚疑不定。金夫人也不想為難於他,金夫人笑笑:“多謝於老闆仗義,即是李家的事,自然不能叫於老闆損失,小丫,你去拿五十兩銀子與於老闆。”
“這個。這個……”於胖子連連擺手:“倒是不用了,這些錢我還是有的。”
“你有那是你的,我們總不能叫你費了力又貼錢吧。”金夫人笑著一擺手,於胖子也不再說什麼,他為人有些吝嗇。自然不願意白白倒貼五十兩銀子,李家有心要給,他也不會不要。
沒過一會兒,馬小丫就把銀子拿來了,於胖子接過銀子,也不敢久待,起身向金夫人告辭:“夫人,以後這些事也不是我該摻和的,於某先告辭了。”
金夫人叫馬冒送於胖子出去,她回身到後院直接把賣身契遞給李鸞兒。
當李鸞兒和李鳳兒看到賣身契的時候,簡直是氣紅了眼,尤其是李鳳兒,氣的一蹦三尺高:“我去找他們去,他們什麼意思?欺負我們無父無母還是怎麼的,不過是個堂伯父,就敢賣姐姐,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李鸞兒生氣過後,倒是盯著那賣身契上的手印看了半晌,又叫馬小丫叫來馬方。
等馬方過來,李鸞兒直接就問:“這幾天大少爺都去哪兒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回大娘子話。”馬方是個規矩的人,雖然年紀小,可行事卻一板一眼的,很是有幾分古怪:“就是昨天大少爺出去了一回,回來的時候我聞著他身上有些酒味,別的事倒是沒有。”
李鸞兒看看金夫人,兩個人都心明眼亮的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叫馬方帶著馬小丫出去,李鸞兒把賣身契拍在桌上:“我說他們怎麼這樣膽大,原來是騙了哥哥。”
“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這賣身契上的手印是哥哥按的,不可能,哥哥最疼我們了,他腦子就算不清楚,可也不會隨便……”
李鸞兒一把拉住李鳳兒:“我又沒說哥哥是故意的,你剛沒聽馬方說嗎,哥哥昨天出去喝酒了,恐怕是熟人騙他喝酒,故意把他灌醉了,之後便接了他的手按下手印。”
“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他們欺負哥哥是個傻子,就敢這麼欺負咱們。”李鳳兒氣的渾身哆嗦,挽著袖子就要去李家村尋人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