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話間,一折子戲已經唱完,德慶帝叫李鳳兒點戲,李鳳兒想了想就點了一出紅娘子,一時戲臺上換了一班人馬重新開唱。
這慶豐班果然不愧是名班,唱的確實是好,不只德慶帝聽的津津有味,就是李鳳兒也聽住了,一出紅娘子唱完,德慶帝興致高漲,拉著李鳳兒便要親自上演紅娘子。
李鳳兒推辭不過,又不好駁了德慶帝的興,只好尋了個藉口:“官家若要與我唱也成,只是我要唱那崔生,官家且去唱張娘子,若不然,我是不唱的。”
她原想著叫德慶帝扮青衣,德慶帝定是不肯,哪裡想得到她這話一出口,德慶帝卻是歡喜無限:“鳳兒這主意好,朕先前怎的沒想到呢,枉朕也扮了那麼久的戲子,竟然沒想到反串一把。”
李鳳兒撫額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一時間,德慶帝叫人送上戲服,李鳳兒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去裡間換了衣服出來,待她出來的時候,德慶帝也換了張娘子的服裝,正坐在那裡叫人與他整理頭髮,見李鳳兒穿著書生服出來,德慶帝眼前一亮,一挑大拇指:“沒想到朕的鳳兒換上男裝竟如此俊俏。”
李鳳兒微微臉紅,想拿袖子遮面,又想到她現扮的是崔生,便一甩袖袍低首抱拳:“啊呀,娘子這廂有禮了。”
德慶帝興致來了,趕緊起身道了萬福:“不敢,公子有禮。”
李鳳兒又有些佩服德慶帝了,這傢伙當真扮什麼像什麼,扮起小娘子來竟是連身段步伐姿態都拿捏的很是那麼回事,看起來,德慶帝不只愛玩,更加會玩呢。
一時間,德慶帝收拾妥當了,兩人相攜到了戲樓子上,鑼鼓一響,樂器一吹,一齣戲開演了。
李鳳兒仿著男子的身段出場,特意壓低了聲音,唱道:“遊藝中原,腳跟無線,如蓬轉,望眼連天,日近長安遠……”
待到了德慶帝扮的張娘子登場,李鳳兒與德慶帝眉目傳情,說不出來的風流韻味,直瞅的德慶帝差點直了眼,忘了該如何去唱。
一直等這出戏唱完。德慶帝意猶未盡卸下妝容,扶了李鳳兒的手:“朕與鳳兒願做那崔生與張娘子,恩愛到白頭。”
李鳳兒撇撇嘴:“好叫陛下知曉,我愛這戲,也只是愛裡邊的唱詞。只覺寫的很是好聽,可並不愛這故事。”
“哦?”這倒是叫德慶帝不解了:“如鳳兒這般年紀的娘子哪個不想著如意郎君,朕想那崔生俊俏多情,怕鳳兒也喜歡他與張娘子情投意合,才子佳人的美事呢。”
德慶帝一行說,一行和李鳳兒又回到和惠樓中。叫戲班子再演一齣戲,李鳳兒坐定了只是冷笑:“什麼才子佳人的美事,官家難道沒瞧見紅娘子麼,這出戏裡,紅娘子可是比張娘子更重要呢。陛下又怎笞這崔生做了官,非但沒有善待張娘子,反而因她不守婦道未婚便勾引於他而看輕了張娘子,反而紅娘子機敏聰慧,更得崔生的心,到最後,紅娘子取而代之,張娘子鬱鬱而終呢。”
“不會吧。”德慶帝有些不敢相信。
李鳳兒拿了個果子慢慢吃著:“怎生不會?會的很呢。不說旁的,便是我家裡的金夫人,陛下又知道她是怎麼個來歷。”
“什麼來歷?那不是鳳兒的乾孃麼。”德慶帝一聽李鳳兒的話裡話外還有許多事故。便也顧不上聽戲,拉著李鳳兒追問起來。
李鳳兒長嘆一聲:“是我的乾孃不假,可我那乾孃卻是最苦命的人兒,我每次想想她,再瞧瞧我,看到陛下待我情深意重。心下就害怕的緊,就怕新姐妹入宮。陛下心裡沒了我,到時候。我……便是剜心割肉,怕也及不上那樣的苦楚。”
德慶帝一聽,頓時也是柔腸百轉,緊握住李鳳兒的手:“鳳兒放心,你待朕的情誼朕心裡明白的緊,不管以後有多少人,朕一定待鳳兒如初,不會負鳳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