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鸞兒琢磨著邢虎和馬濤那都是老狐狸似的人物,這兩個人拒了封賞必有原因,就想著她家沒什麼封賞或者也是一件好事。後來又聽嚴承悅說官家沒有封賞李春是要大用他的,叫李鸞兒不必擔憂。李鸞兒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京城內安定下來,京城外卻還有許多流民不散,官家擔心流民聚集的時間久了再次出現變故,便想著微服出巡去好好的察看一番。太后聽說之後屢勸不下,只能叫官家將李鳳兒也帶上,另外多帶侍衛。
而那位鄭美人聽到官家要出京的訊息。便求著也要跟去,只說如果官家遇到危險她還能以身替之。若不叫她跟,她順宮中必然擔驚受怕不得安寧,官家被她纏的無法,也只得叫她跟上。
這日,於希尋了兩輛青油布馬車,官家和李鳳兒還有鄭美人都換了平民百姓的服飾,於希和柳木也妝扮一番,另外,邢虎和馬濤也都扮成家丁伺侯在一旁。
官家帶著李鳳兒和鄭美人坐上一輛馬車,於希和柳木和另外兩個小宮女坐了一輛馬車,邢虎和馬濤則是騎馬守護兩側出了宮門,用了約摸一個時辰的功夫出了京城大門。
在京城裡雖然才經戰亂可四處還是一片太平盛世之象,一出京城,卻變的荒涼悽慘。
城外的許多莊子田地都被蝗災折騰的寸草不生,城外搭了許多的窩棚,裡邊都住滿了災民,因為久旱,這些災民每一個都是滿身的泥土,臉上更是煙火色,再加上因為長期沒有食物,一個個瘦的如干柴架一般,叫人瞧了都心驚膽戰。
馬車才沒走多少路就看到好幾起災民爭搶食物打到頭破血流的景象,現甚至看到有的災民病死倒下,才斷氣屍首就被人刮分乾淨。
官家看的面色沉痛,鄭美人更是眼中帶著懼怕,倒是李鳳兒卻是一臉的平靜。
李鳳兒出身鄉野,像這樣的災年景象她是見過的,且她捱過餓,吃過苦受過罪,心性已經變的堅硬之極,這種景象實不能打動她。
“陛下,他們真的好可憐啊!”
鄭美人坐在車內看著災民一副同情的樣子,用著嬌滴滴的聲音和德慶帝建議:“這些人也都是陛下的子民,妾瞧著他們如此實在於心不忍,臨出宮之時,妾叫人帶了許多的吃食,有饅頭,有胡餅,還有好些點心,不如分他們一些吧。”
德慶帝聽的直點頭:“你有心了。”
李鳳兒聽了卻忍不住皺眉:“鄭女,出宮在外,陛下是微服私巡,你我不得再稱陛下,該稱相公,免的叫有心人聽到惹出亂子來。”
“是,鳳兒姐姐說的是,我知道了。”鄭美人臉上帶著幾分委屈:“都是我思慮不周,我有錯處姐姐該當指出來。”
說著話,她還鄭重的對李鳳兒道了聲謝。
德慶帝看的笑了起來,一手摟了李鳳兒:“還是朕的鳳兒最細心妥貼不過了。”
他又看看鄭美人:“你也不錯。”
李鳳兒咬咬牙:“相公,鄭女帶的吃食還是不要分了,免的出亂子。”
鄭美人一聽更加委屈:“鳳兒姐姐,我,我也是一番好心,這些災民實在太過可憐,那些吃食咱們一頓不吃沒什麼,總歸也餓不著,可是,說不得就是一個饅頭一個胡餅就能救上一條人命,姐姐怎麼能,怎麼能阻止,姐姐實在……”
她一雙妙目看著李鳳兒,那意思是李鳳兒太心狠,太自私自利。
李鳳兒脾氣本來就爆,聽她這麼說,自然生氣,大聲道:“你知道什麼,那是久餓的流民,流民堆裡你也敢放吃食,你不要命了。”
鄭美人眼中淚水滾滾掉落:“相公,我,我……”
德慶帝又瞧了一眼外邊的災民,好些年老體弱的災民眼瞧著就要倒下了,還有那嬰孩餓的哇哇直叫,他也是一時心軟了,擺了擺手:“鳳兒,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