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遠摸摸頭。屁顛屁顛的將自己的小斧子撿起來遞給辰迅:“給。”
這意思就是要換著玩了,可惜辰迅不領情,一個勁的看著自己的木鳥哭,李鸞兒被哭的頭暈腦脹都不知道怎麼辦。
嚴承悅笑著過去變戲法似的從袖子裡摸出一個木雕的不倒翁遞給辰迅:“小四不哭了。爹爹這裡還有好多小玩藝,來,爹爹教小四玩。”
辰迅這才止了哭聲。抹著淚去尋嚴承悅。
李鸞兒在一旁灌了幾口茶,壓了壓心火道:“一般大的四個小子到一處倒是有些煩人。倒真不如一次生一個,孩子歲數差的大了便知道互相歉讓了。”
嚴承悅卻道:“這樣才好,說長大一處長大,遇到什麼事也有個幫手。”
這倒也是,李鸞兒的怨念便少了一些。
兩口子索性也再沒旁的事,就耐著心思帶孩子,一連幾日李鸞兒除去安排送去各家的年禮外都會帶著四個小子玩鬧一會兒來磨磨自己的性子。
年根底下嚴承悅倒是沒什麼事,大多數時候就會帶著四個小子一處玩,有時候還會帶著他們去街市上逛,回來的時候還會帶上許多小吃,待到年前四個小子都有些不樂意離開嚴承悅了。
這年臘月倒也沒什麼事,平平靜靜的過了年,待到了春闈之時於子然、顧茗、邢志幾人一起參加科考。
待到科舉過後,李鸞兒便叫人關注放榜,一連等了好些日子才算等到放榜之日,李鸞兒倒是還未見過春闈放榜是何情形,她也只是聽人說過什麼年紀大的舉子好容易中了進士樂瘋了什麼的,還有那些榜下捉婿的趣事,一時意動就提前在貢院門口的酒樓上包了間房,這一日約了顧歆還有裴大娘子一起去瞧熱鬧。
李鸞兒三人一早就過去了,喝了一肚子茶,吃點心都快吃飽了還不見動靜,不過卻也瞧到酒樓底下黑壓壓的人頭,開啟窗子便也聽到喧鬧聲盈天,又過一時,就聽到鑼鼓聲響起,顧歆一時激動站了起來:“來了,來了。”
裴大娘子也握著拳頭走到窗前朝下望去,似是想在人群中尋找於子然的身影。
李鸞兒也很理解裴大娘子的心情,裴家幾輩子都是商戶,雖然家裡基業穩固,錢財富足,可到底名聲上不怎麼好,裴家急需讀書為官的人出現來改變門庭。
只裴大娘子這一輩上先只得了三個女兒,後來雖然裴夫人生了兒子,可那個小子才多大點年紀,指望他讀書上進還不知道到哪時呢。
而裴大娘子的夫婿於子然卻是舉人出身,如今若是能考中進門便也能抬舉裴家一番,除卻這個,裴大娘子自然便更加關心自身,若是於子然能中進士的話,憑著他叔叔於希的關係,只要於子然不是那種特別沒出息的,必然能平步青雲,到時候,裴大娘子便不再只是商戶家的大娘子,而有可能成為官太太,甚至還有可能成為誥命夫人。
就是為著這個,裴大娘子也極度關心於子然到底有沒有上榜。
裴大娘子一到窗前,顧歆也跟著過去,探著腦袋尋找她哥哥顧茗和未婚夫邢志的身影,相比較裴大娘子,顧歆卻是更加緊張,裴大娘子只她夫君一人參加科考,顧歆卻是哥哥與未成親的夫婿一起參加科考,她擔憂兩個人,自然更為關心。
眼瞧著幾個衙役出來將榜單高高掛起,好些人擠到近前去尋找自己的名字,有些僕役也給主家看榜,不待一刻便有人高呼中了中了,樂的手舞足蹈大有瘋顛之勢,也有人垂頭喪氣的退身而出,更有人痛哭失聲,有人受不得刺激一下子昏死過去。
李鸞兒眼瞧著幾個高高壯壯的家丁將一個長的清俊的年輕人綁了便要帶走,那年輕人高呼:“慢著,慢著,小生已經成親了,如今有妻有子,不能綁啊……”
早有人看的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便將那份緊張的氣氛衝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