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也很奇怪老君兄無緣無故挑釁於我,現在想來恐怕是不想展某對孔丘不利吧?”盜蹠神情一片平和,全然沒有先前那種惡狠狠的暴戾之氣。
杜營直到此時才從他的眉目中依稀看出和柳下惠相似的地方。
“魔神派與君子一脈不是千年死敵,不死不休嗎?”杜營從盜蹠的口氣中聽出異樣,不禁問道。
“沒錯,當年家師故意乘家兄出外遊歷之機,擄走展某,授以魔神派最高密典,就是想讓我們兄弟相殘,我魔神派講究披荊斬棘,破一切心障,親情人性,皆是枷鎖,以天下之大,只要心性絕忍堅毅,就是上好傳人,何必非要去收他柳下惠的弟弟做徒弟?”盜蹠低沉的聲音中帶著無比的恨意。
杜營看見盜蹠一臉入戲的樣子,便知道此時不便插話,由得他自言自語。
“十年時間,家師盡傳展某魔功,最後不惜殞命傳以斧盾,把展某修為強行提升三個境界,加上展某自認天資不弱,自信實力不輸於天機派蓋世奇才管仲。”
“家師知道,不管我再怎麼敬愛家兄,但是魔功初成之後,隨著家師殞命,怒意無處發洩,早晚會把斧頭對準家兄的”
“他全都猜對了,我苦苦隱忍一年,還是被心魔破關,迷了神志,找上門去和他大戰了一場”
“家兄的天資絕對超越了我和管仲,不到百招我就被他打飛斧盾,生擒活捉。”
“用了三年時間,家兄每日早晚兩次為我講誦君子之道,漸漸磨滅我的心魔,直到第三年我才徹底神志清醒。”
“但是這一身魔功早已深入骨髓,無法根除,每時每刻都在滋生出新的魔念,這樣也是我魔神派每一代不得善終的根源所在,即使沒有外力加害,數十年間積累的魔念都可以讓我們形神俱滅”
“家兄以絕大神通把自己的道心一分為二,將其中一道打入我的體內,每時每刻都在消滅這些新生出來的魔念,這也是我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丟失一半道心的家兄自認不是管仲的對手,生死未卜之下,便藉故疏遠雪葉姐,導致雪葉姐自縊而死。”
“如此大的心魔便連最善於斬除魔唸的君子一脈也無法化解,在隨後的決戰中被管仲打得一敗塗地,道心盡碎。”
“還被管仲強迫押運魯國國寶岑鼎獻給齊國,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說到這裡盜蹠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憤怒,他魔神派也不講忍怒,抬起左腿一頓地面,立刻把腳下一塊數萬斤大石踏出十幾道裂紋,嗶嗶啵啵碎石不斷在往山下掉落。
“我潛入齊國,和管仲大戰一場,可惜由於半顆道心的阻礙,無法施展魔神變,只能打個兩敗俱傷”
“哼哼,明的不行來暗的,他不就是仗著齊桓公的寵信,到處欺負人嗎?展某奉陪。”
“我暗中在齊國大肆收羅外門弟子,傳以魔功,讓他們上位,十年之間齊國滿朝遍佈我的黨羽,其中以易牙,開方,豎刁三人最得齊桓公信任。”
“我讓易牙把自己兒子煮了獻給齊桓公,讓開方每日盡心侍奉齊桓公,十五年不曾回家,讓豎刁自宮去侍奉齊桓公,終於得到了他的信任。”
盜蹠原本平靜的臉上此時已經無比猙獰,一條條青筋攀爬附著,實在可怖。
“管仲老奸巨猾,自知無力迴天,詐死逃命,他雖然跑了,可是其他人卻跑不了,我命豎刁把那個囂張一世的齊桓公餓死在宮中,讓易牙把鮑叔牙抓起來,用鮑叔牙平日裡最喜歡吃的盾魚和玲瓏茶在岑鼎中煮沸,再把鮑叔牙丟進鼎裡煮成肉羹,給他所有親族一人一碗,易牙的手藝不錯,不會浪費鮑叔牙這塊好材料的,鮑叔牙不是喜歡吃盾魚嗎?就在岑鼎裡吃個夠好了,以後盾魚可以直接改名叫鮑魚了,哈哈哈。”
看見越來越失態的盜蹠,以杜營的淡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