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潤的感覺貼著腳底板傳來,不算重的力道從她的腳心蔓延開,自腳後往上,把腳趾也不放過,一一擦淨。
宋小河累得喘氣,看著沈溪山垂著眼,像是在做一件很認真的事,就真的這樣一點點擦她的腳。
奇怪的感覺在腳底散開,溼錦布擦過之後,腳底就有了涼意,但腳踝處他握著的地方卻又相當溫暖熾熱,兩種溫度交織著,讓宋小河頗為不適應。
顫慄從脊背往上躥,她的心跳開始沒了節奏,像是滾燙的水潑在心上,連帶著她呼吸都有些發緊。
“不……”宋小河本能想要逃避這種感覺,將腿往回縮。
沈溪山卻捏得緊,力道也大,將這點反抗不放在眼裡,也沒察覺宋小河的不對勁,只道:“馬上就乾淨了。”
他說著,動作自然地換了另一隻腳。
宋小河想不明白,他若是嫌棄她踩髒了腳不能上榻,明明就可以用一道法訣給她清理乾淨,為何非要自己拿一塊浸溼的錦布給她擦?
沈溪山會做這樣的事嗎?
他天性倨傲冷漠,不論是身份還是能力,走到何處都是被人捧著的驕子,絕不會有人讓他擦腳。
但眼下他做這事卻是十分順手自然,沒有半點不適應。
宋小河隱隱有一個猜想,她掙扎兩下沒掙脫,耐不住心中的疑問,道:“沈溪山,你喜歡給人擦腳?”
沈溪山動作一頓,道:“再胡說我拿這擦了腳的錦布給你擦臉。”
宋小河只好暫時安靜了。
待他將雙腳擦乾淨,放開桎梏後,宋小河就往床榻裡滾了幾圈,與他拉開了距離。
“你究竟在做什麼?沈溪山,你沒有正事要做嗎?”
宋小河問他。
沈溪山看著將身體蜷縮起來,躲在被子後面戒備地望著他的宋小河,忽而笑了一下,說:“現在就是做正事。”
“你的正事就是把我關在這裡,然後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她怒而反駁,罵道:“你吃飽了撐的?”
沈溪山眉尾輕挑,“我做的何事沒有意義?”
“逼我吃飯,不讓我睡覺,還有……給我擦腳。”宋小河說。
沈溪山點頭,煞有其事道:“
你知道這些是為你做的就好。”
宋小河趕忙道:“我不需要。”
“你需要。”沈溪山說。
宋小河被噎了一下,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
沈溪山轉身往下走,“你有什麼想要的,現在就告訴我,晚飯想吃什麼最好也說說。”
“我什麼都不吃!”宋小河知道他這樣說,是表明他要走了,不是為何一下就生起氣來,抓著一個軟枕用力砸他,“我不想看見你!”
沈溪山頭也沒回,軟枕撞上一抹金光,對後彈回來,落在宋小河的身邊。
他沒再說話,下了玉階。
宋小河神色怔怔,眉眼染上惶然,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沒能發出聲音,就這樣盯著沈溪山,看著他出了靈泉殿,此處就只剩下了宋小河一人。
沈溪山去了滄海峰,蘇暮臨正守在院中,看見他後連忙飛奔過來,瘋狂往他身上嗅。
他往蘇暮臨腦門上敲了一下,“亂聞什麼?”
蘇暮臨捂著腦袋跟在沈溪山身後,“你身上有小河大人的味道,一定是你帶走了她。”
沈溪山倒沒什麼不承認的,語氣隨意地嗯了一聲,往屋中而去。
蘇暮臨大膽提要求,“我也要去,你將我一併帶走吧,我要跟小河大人在一起。”
“滾遠點。”沈溪山道。
他進了宋小河的房。
房間不算大,左右牆壁各有一扇窗,掛了杏色的簾子遮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