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之力不斷地擴大,幾乎將整個鍾家城覆蓋。
宋小河的面板凝結出大片的雪霜,以至於她整個身體都散發著極其寒冷的溫度,就連站在旁邊的沈溪山也感受到寒意侵入身體,腐蝕骨頭。
他催動靈力護身,下意識上前一步,站在宋小河的面前,擋住了她的路。
宋小河將潤黑的眼眸一抬,傷心的眼睛就落入沈溪山的視線中,她輕聲問,“你要攔著我嗎?”
說實話,沈溪山是不太想攔的,畢竟鍾氏與寒天宗聯手作惡,害得梁家兄弟那麼慘,害得宋小河失去了師父。
若宋小河想要給師父報仇,誰都沒資格勸她。
只是依照仙盟律法,所有犯了律法的不管是妖怪還是仙門之人,都要先抓回去由仙盟審判,再定罪。
沈溪山好歹也是獵門的首席執行者,眼看著宋小河在他面前觸犯律法,理應阻止,但他只是動了動嘴皮子。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宋小河的身體承受不了這樣寒冰之力的釋放,也擔心暴露了這樣強大的力量後會遭遇數不盡的麻煩。
“溪山!”
左曄奔來,遠遠地喊他,“快阻止她!”
沈溪山沒應聲,而是抬手扣住了宋小河的手腕。
觸手冰冷無比,像摸到了臘月的雪,一點活人的溫度都沒有了。
“宋小河,莫要衝動。”沈溪山很是隨意地勸了一句。
其後就將靈力匯入宋小河的體內,淡淡的金色光芒順著她的手臂而上,蔓延至心口,就見她胳膊處的霜雪開始慢慢消融,脖子上的霜也褪去,那彷彿被凍僵的身體也軟和下來。
“去吧。”
沈溪山壓低了聲音,幾不可聞,卻傳入了宋小河的耳朵中。
宋小河抿了抿唇,攥著劍往前走,腳步落在光潔的赤冰之上,每一步都泛起微微紅光,好似步步生蓮。
呼嘯的風冷到了極致,將她的長髮衣袍吹鼓起來,刮過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膚,她卻像是毫無感覺,腳步堅定。
“小河!”鍾慕魚奮力地掙扎了幾下,發現自己完全掙不脫這寒冰之後,才慼慼地哀求起來,“這些年雖說我與你師父離心,可待你卻是真心,也是看著你自幼長大,就當做師孃捨命求你,放過鍾氏吧!鍾家固然有錯,但仙盟會給出公正的制裁,你就收手吧。”
宋小河恍若未聞,腳步不停。
涅槃陣法吸走了太多人的靈力,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填補體內的虧空,宋小河所釋放的業火紅蓮又是神器之力,這超出她身體極限的力量讓前後兩者在短暫的時間內形成了壓倒性的差距。
於是所有人被這股強大的寒冰凍在原地,不僅是鍾家和寒天宗,連帶著其他門派也跟著害怕起來——若是宋小河在這時候大開殺戒,將無人能夠阻止。
有人喊道:“鍾家的確難辭其咎,可梁檀也造出此難,鑄成大錯,該由仙盟審判是非,不該是你肆意妄為!”
也有人道:“這是你與鍾家恩怨,牽扯我們做什麼!”
其中千機派女長老性子倒是豪爽,衝宋小河大喊,“小丫頭,別聽這些人胡言亂語,少年人當快意恩仇,你就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誰惹了你,你就找誰!”
於是眾人又開始聲討那女長老。
女長老性子烈,當即與他們對罵起來,四處頓時嘈雜一片,鬧哄哄的。
宋小河不為所動,面無表情地走到眾人面前,隔了兩丈的距離停下。
她將木劍緩緩抬起,身上的衣裙瞬間湧出絢爛的紅色光芒,就見她原本穿著的仙盟宗服在光中變換,換上了一件雪白短衫長裙,外面披著一件墨黑的衣袍。
宋小河換下了仙盟宗服,意為在此時舍了仙盟弟子的身份,表明所有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