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很快降臨,風開始有了寒意,家家戶戶都拿出了厚衣裳。
步時鳶是神體,並不畏寒,但為了與凡人無異,也穿上了棉衣,如此,便讓她少了幾分仙氣兒,瞧起來跟凡人也沒什麼兩樣。
當日宋小河拒絕了與她一起離去之後,步時鳶也不是沒想過就此離開。
但事情沒有解決,就這麼走了,還不知這禍事究竟會蔓延出什麼災難。
當時在天界,步時鳶分明算得宋小河命格里有仙途,此生能入道飛昇,接管人界。
永珍羅盤從不會出錯的,可不知為何,她心中隱隱有了極大的不安,對於步氏神族來說,最致命的便是未卜的前程。
她看不透,猜不到,已是最嚴重的事了。
步時鳶坐在房中,看著眼前的燭臺,深深嘆了一口氣。
忽而一縷光從燭火中飄出,金色的光芒在步時鳶的周身繞了一圈後,匯聚在她面前的半空中,形成了一面圓形的仙鏡。
繼而金光一閃,一個絕色少女便出現在鏡中。
她披著銀色長髮,金眸與步時鳶對上視線,輕眨兩下,喚道:“步時鳶。”
這少女正是神帝宴星稚。
她是上古時期白虎神族的後裔,數年前打破新六界的舊制,登上帝位,整改天界,才有瞭如今四海昇平,六界和平共處的盛世。
步時鳶起身,恭敬行禮,“小神拜見神帝。”
宴星稚擺了擺手,急急問道:“你還在人界?”
步時鳶回道:“事情尚未完成,小神還不能回去。”
“牧風眠說,人界之事你不可隨意插手,尤其是那……是哪什麼人來著?”她轉頭,將目光落在身側的人臉上,道:“你來跟她說吧。”
隨後一人入鏡,是一頭赤色長髮,面容俊美的牧風眠,他如今是牧氏族王,掌赤煉神火,也是宴星稚的伴侶。
兩人形影不離,感情甚好,六界皆知。
他神色凝重,對步時鳶沉聲道:“天命之人的前程,不是你能夠插手的,此間關係到整個人族的命運,若你強行干預其中,所揹負的業果絕不會是魂飛魄散那麼簡單,你縱然是有神體,也無法承擔。”
“她的前程,已經因為我而改變。”步時鳶道。
“眼下你身上業果不重,就表明那凡人的前程並沒有太大的偏差,現在收手還來得及。”牧風眠說:“你若執意插手,後果才不堪設想。”
“風眠神君有所不知,永珍羅盤已經無法卜算她的前路了,一片未知之中,她若是越走越偏,踏入歧途,我所承擔的業果才是不可估量的,此事本是我惹下的禍災,我不想殃及步氏全族,就必須留下。”步時鳶深深地嘆一口氣,愁苦籠罩了她的眉眼,讓她看起來無精打采。
步時鳶是當代步氏神族中最有天賦的一個孩子,她年幼時便有著極其強的推算天賦,在家族中一騎絕塵,這也是她年紀輕輕便能掌族中至寶的原因。
只是那幾分
醉後的年少輕狂,到底是讓她跌了大跟頭。
宴星稚明白再去勸已是無用,況且她一貫也是喜歡冒險的人,就道:“那你當心點,別把自己搞得魂飛魄散就行。”
步時鳶也拿捏不好前路,只道:“我儘量。”
說罷,她又想起一樁重要的事,道:“我下凡來此地之後,才發現創世龍神已經甦醒,不知神帝可有什麼陣法或是神術能夠限制他一二?”
“創世龍神啊……”宴星稚託著腮,認真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道:“古神獸一脈,龍神是我的前輩,神魔大戰時期我都還沒誕生,如何知道那些?恐怕只有遠古時期才會有記載能夠限制他的神法了,不過話說回來,他何時甦醒的?”
“具體何時我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