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河跟著沈溪山回了滄海峰。
那裡僻靜寬闊,是練劍的好地方。
梁檀白日裡基本不在滄海峰,而蘇暮臨也被拎去符修課上學習,所以這時候絕不會有人打擾。
宋小河雖然從小就帶著木劍,但她劍招的基礎是非常差,除了幼年時師父教她的那兩招,剩下的都是進入獵門之後,跟著丁字級的劍修們學的。
而且並不熟練。
沈溪山站在一旁,看著宋小河使劍招。
她將自己所學的內容囫圇展示了一遍,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收劍轉頭看沈溪山。
他立在那裡,長髮被風吹得輕輕飄動著,衣冠勝雪,眸光溫潤,宛若潺潺春水。
實則不然。
他心裡暗道失策,先前早已看過宋小河練劍,今日不該說教她劍招的,哪怕是教她畫符都容易很多。
這一手劍法使得還不如街邊的乞丐打狗的身法,也不知要教到何年何月去了。
宋小河小跑過來,站在他面前,頭上的織金髮帶被吹得交纏飛舞,脆生生的綠色宗服更襯得她膚白若玉,眉眼映了冬雪般乾淨純粹。
“我的劍法如何?”她興致勃勃地問。
沈溪山很想說這句話你是怎麼問出口的。
但宋小河滿眼期冀地看著他,他也只能笑著說:“小河姑娘看起來有些練劍的天賦。”
“當真?”宋小河眼眸一亮,歡喜道:“小時候我練劍時,師父還總說我與劍無緣,分明就是嫌麻煩不想教我。”
宋小河沒想過沈溪山的話是糊弄她,聽得練劍的天才誇她有天賦,她就高興。
尤其此人還是小師弟。
她低了低頭,像是琢磨了什麼,然後看著他問:“那你估量一下,我練個多少年的劍,能到你那種境界。”
沈溪山笑容更甚,眼角眉梢像是染上春風一般,瀲灩明媚。
這宋小河倒是真敢問。
仙門之中有一種說法流傳,說的是這人世間的劍修只分兩種。
芸芸眾生和沈溪山。
如今仙門千家之中,只剩下一個名聲較大的劍修老前輩顧著臉面,並未與沈溪山交手,但凡讓他拿劍的出手,皆敗於沈溪山的劍下。
他從未輸過。
宋小河想與他比肩,恐怕一世的年歲都遠遠不夠。
於是沈溪山並不正面回答,只道:“只要小河姑娘肯刻苦修煉,自會在這條通天之路上越走越高。”
宋小河聽了,便立即充滿雄心壯志,精力滿滿道:“那就勞煩沈獵師了。”
沈溪山一抬手,宋小河手裡的木劍就一下子飛出去,落到他的手中。
他道:“開始吧。”
沈溪山先是給她示範了一段最基礎的劍招,主練的倒不是身法,而是膽識和巧勁。
宋小河第一步要學的,就是如何用劍打出力道。
劍在手中軟綿綿的,根本無法
傷人,前幾次宋小河用木劍攻擊,其實靠的全是劍上附著的神力,若要學劍,就要顯得學會如何用劍。
宋小河看了一遍,沒記住。
於是沈溪山就又給她耍了一遍。
宋小河說:“沈獵師能不能慢點?”
沈溪山捏著木劍,忍氣吞聲,又展示了第三遍,動作慢了許多。
宋小河就在旁邊跟著比劃,學習身法。
但是還不夠慢,宋小河跟不上。
於是沈溪山強壓著不耐煩,一遍又一遍地將這套極為簡單的招式展示給他。
即便是如此,宋小河也未能完全記住,接過劍後只揮出了前幾個招式,後面忘得一乾二淨。
沈溪山笑得溫柔:“後面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