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飄落進來融化而成的。
荀芷粟忽的站起來,拉開窗戶,呼啦一聲,窗簾被吹起,掛在上面的風鈴也被吹得丁零亂響,在外面徘徊了許久的風兒終於蜂擁而入,吹落她的淚,吹冷她的心。
啊,外面看上去很寧靜,推開窗戶卻是這麼蕭瑟清寒。好在,幽暗的穹窿上竟然有幾顆星星在朝她調皮地眨著眼睛。
荀芷粟探出頭去,伸著手仔細地數,一顆,兩顆,三顆,可是怎麼數也數不清,她往地上看,地上是雪白雪白的一片。
她抿著嘴笑,小時候她最喜歡穿著小鞋子在雪地上踩出一串串地小腳印,後面是姥姥焦急的叫聲:“雪兒,雪兒,快回來,別摔倒了。”
那時,荀芷粟的小臉被凍得通紅通紅的,上面還有兩塊拇指大小的凍瘡,可是她一點兒不在乎,她會咧著小嘴笑:“姥姥,我不怕。摔倒了,我可以再爬起來。”
沒等她說完,腳下一滑,她便一個屁股墩就摔在了地上,姥姥焦急地從屋裡跑出來,心疼地要命,把她扶起來,摸著她耳朵叫道:“雪兒,不怕,不怕,摸摸耳朵,魂在裡邊。”可是她卻推開姥姥的手自己爬起來,咯咯地笑:“姥姥,沒事,就疼一點點兒。”
只是,現在,荀芷粟理了理被風吹得凌亂不堪的長髮想,如果她現在摔倒了,鼻青眼腫,頭破血流,她還會再有兒時的那股再爬起來的勇氣嗎?
地上的那片白刺痛了她的眼,她還是該下去把院子裡的雪掃起來,要不待會唐晉揚回來摔倒怎麼辦?忽然,她又笑自己傻,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他怎麼還會回來呢?
就在這時,她的身後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門被人狠狠地踢開,隨即燈被人啪地按亮,荀芷粟轉身望向門口。
唐晉揚醉醺醺站在門口,看到那個女人如幽靈一般站在窗前,白色的睡衣,吹起的長髮,乍一看讓人毛骨悚然。
唐晉揚一個激靈,肆意吹進的寒風讓他腦門一涼,頓時醉意全無。
他三步並作兩步踉蹌著跑到荀芷粟跟前,一隻手將她從緊緊抱住,另一隻手隨即把窗子關上。
緊接著,是響亮的一巴掌,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這個巴掌聲格外清脆。
荀芷粟的頭被打的一偏,卻沒敢抬頭看他。
“你他媽找死啊。要死出去死,別死在我的房子裡。”唐晉揚滿臉怒氣,滿嘴酒氣,他是喝了不少,可是這回卻是無比的清醒,或許他再晚來一分鐘,這個蠢女人便會一命嗚呼了。他雖然恨她,恨不得她去死,但是,相比之下,他更願意慢慢地折磨她,看她痛苦,讓她活在懺悔中,生不如死。
昨晚,他是有酒局的,酒局結束之後,他本來已經在酒店裡住下來,可是外面竟然下起了大雪。雪,曾經是他既甜蜜又痛苦的記憶,可是,現在他的心中只有怨恨,一種執著的怨恨,所以,藉著酒勁,他又叫來司機開車回到了這座別墅。
“沒有,晉揚,我就是……看……看……雪……”荀芷粟小小瘦瘦的身在瑟瑟發抖,像黑夜中一隻受了驚嚇的小松鼠。
“雪?”唐晉揚咬著牙關吐出這個字,右手準準地捏住她細細的不堪一握的手腕,加重力道,“你這如此骯髒卑鄙的女人,也配說這個字?”
“晉揚,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荀芷粟的手腕疼得要命,抽泣著,想哭卻不敢哭出來,白皙的小臉在黑暗中愈發楚楚可憐,紅紅的眼睛裡蓄滿了溼漉漉的晶瑩,看得滿是醉意的唐晉揚身體湧動出異樣的感覺。
唐晉揚一把扯過她,低頭將唇覆上去,女孩的嘴裡是澀澀的味道,眼淚的味道,還有他早已熟悉的如蜜的芬芳之氣。
他粗魯地將荀芷粟唇邊的一縷髮絲扯開,使勁地咬著她的嘴唇。看她閉著眼努力地忍受著他帶給她的痛,唐晉揚才滿意地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