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件死氣沉沉的靜物,應該變成某一個衰敗王朝國旗的徽記,或者乾脆刻到自己的墓碑上。天很低,細雨出現在黃色的燈光裡,宛若紛飛的蠶絲片斷。粉紅色的雨傘像株鮮艷的毒菌。他感到又飢又冷,這感覺是在他看了路溝裡的髒物之後突然產生的。同時他還感到自己臀部和褲管早已被雨水打濕,皮鞋上沾滿汙泥,鞋旮旯子裡積存著雨水,一走路唧唧地叫,好像淤泥裡的泥鰍,腳。緊接著這一連串奇異的感覺,他的手臂被女司機冰涼的身體凍僵了,他的手掌試到了她腸胃的狼狽不堪的鳴叫。她只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睡袍,腳上套著一雙長毛絨面的布底拖鞋。踢踢沓沓,拖泥帶水,不像是她在走路倒像兩隻癩貓馱著她走路。他想起男人和女人漫長的歷史實際上就是類似階級鬥爭的歷史,有時男人勝利,有時女人勝利,但勝利者也就是失敗者。他想自己和這女司機的關係有時是貓與鼠的關係,有時又是狼與狽的關係。他們一邊做愛一邊廝殺,溫存和殘暴重量相同,維持著天平的平衡。他想這個東西一定凍僵了而且他也感覺到她凍僵了。他摸了摸她的一隻辱房,感到那原先暄騰騰的富有彈性的東西,變成了一隻冰涼的鐵秤砣,一個半熟的青香蕉蘋果在冰櫃裡存放了很久。
你冷嗎? 他說了一句不折不扣的廢話,但他緊接著說, 要不我們暫時回你的家,等暖和的日子到來,再去調查。
她的牙齒 的的 地顫抖著,僵硬地說:
不!
我怕凍壞了你。
不!
神探亨特攜著他的親密戰友麥考爾的手,在一個陰雨綿綿的寒冷秋夜在驢街上悄悄行走……偵察員的腦海里閃過了這樣的話語,字變清晰,像 卡拉ok 錄影帶上的字幕,他威武神勇,她桀驁不馴,但有時也溫柔多情。驢街上空空蕩蕩,坑窪裡的積水像毛玻璃一樣,閃爍著模模糊糊的光芒。來到酒國不知多少日子之後,他一直在城市的外圍轉圈子,城市神秘,夜晚的城市更神秘,他終於在夜晚踏入了神秘的城市。這條古老的驢街令他聯想到女司機的雙腿之間的神聖管道。他批評自己的怪誕聯想。他像一個患了強迫症的蒼白的青春期少年一樣,無法剋制那觸目驚心的喻指在腦海里盤旋。美妙的回憶翩翩而來。他模模糊糊地意識到,女司機是他的命運中註定了要遇到的冤家,他與她的身體已經被一條沉重的鋼鏈拴在一起。他感到自己已經胡胡塗塗地產生了一種對於她的感情,有時恨有時憐有時怕,這就是愛情。
街燈稀疏,街兩邊的店鋪大多已關門。但店鋪後邊的院子裡,卻燈火升騰。一陣陣撲撲騰騰的聲音不在這個院子裡響就在那個院子裡響,他請不到人們在幹什麼。女司機及時地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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