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在那個從沒見過的人身上了,自己的生死完全由他人來掌控的感覺讓他的心臟如同被一隻拳頭攥住了,壓抑窒悶。
這時在基洛斯城通往城邦的石板路上,一輛紅色馬車正急速前行,車駕上站著一名帶著眼鏡的老者,他有著一頭棕色的短髮,嘴唇上蓄著濃密的鬍鬚,他面龐的線條就如同是被斧頭鑿出來的一般,刻板嚴肅,深紅色的大披衣上每一粒釦子都規規矩矩地謹守著自己的職責,衣領和袖口沒有露出一絲隙縫,。
駕車的馬伕居然是一個身材魁梧的騎士,他赤裸著雙臂上浮出一層汗珠,古銅色的面板在陽光的照射下雄健有力,他一手拉著韁繩,一手不停揮動馬鞭。響亮抽打聲使得道路兩旁的商販和行人隔著很遠地距離便不約而同的迴避。
“基洛斯!”
駕車騎士大喝一聲,手中馬鞭“啪”的甩出一個長音,馬車瞬間就穿入了城門,沿著城中大道以迅快無倫的速度筆直驅往城南,捲起了一溜煙塵,商販們驚慌未定,地面卻開始震動,整整百多人的騎兵隊撞碎塵埃,緊隨其後衝入城中。
很快。一座穹頂建築出現在了駕車騎士的眼前,他大聲道:“到了,大人!”一拉韁繩。手臂上的肌肉鼓脹而起,另一隻手同時扳動車閘。車輪與地面劇烈地摩擦了一下,戰馬發出一聲不甘的嘶聲,前蹄離地揚了幾揚,車身被硬生生的剎住。
車簾一掀,老者面無表情,沉穩地踏下馬車,眼鏡片上反射出一縷的清晨的冷光,而駕車騎士則跳了下來。隨手將韁繩拋給一名奴隸。眾人這才看到,此人地身材足足比常人高出一頭。
站在路邊的加貝里男爵看見了這個人之後,他臉色變了變,在他心中實在不願意見到此人,忐忑不安地走了上去,他擠出一絲僵硬地笑容,打了個招呼。欠身道:“大人……”
老者並沒有理會他。深邃銳利的眼神四處一掃,這才把目光留意在了眼前這人的身上。
加貝里不敢抬頭。因為對方的聚滿威壓的目光讓他幾乎無法喘息。
“加貝里男爵。”老者的是聲音低沉渾厚,儘管語氣平靜,但卻蘊含著一股生殺予奪的氣勢:“您的兄弟說您偷取了摩魯蘇殘片,並想殺死他毀滅證據。”不待對方辯解,他一擺手,沉聲道:“不必辯解,我會代表執裁盟地長老們查出真相。”末了,他又添了一句,道:“如果你有把握,可以現在就殺死我,相信在執裁盟下次派人當來之前,你還有時間逃跑。”
加貝里男爵額頭上地汗珠不停滲出,他急忙想要辯解,話還沒有出口,隆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近百名衛隊帶著驚人的聲勢趕到了。
老者冷冷說了句:“你最後的機會失去了,所以接下來一切只能聽我的安排,明白麼?”
“是,”不知道為什麼,站在這名老者面前,加貝里覺得自己失去了語言的能力,只是僵硬的回答。
“洛古羅姆,去開啟那扇門。”老者平靜吩咐了一句。
站在他身邊地高大騎士低沉應了一聲,大步向前走去,路過其他身邊時,那渾身充滿爆發地肌肉讓人不自覺地往兩旁退避。
他踏上臺階,站在了那扇由屹立整晚的堅固大門前,當所有人以為他會採取極暴力地方式時,他卻伸手拍了拍,對裡面很客氣地喊了一聲,道:“開門。”
眾人都感到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覺得這一幕太過荒謬了。
哪知道更令人吃驚的是在後面,隨著嘎吱的聲響傳出,大門被緩緩向上拉動,而加貝里伯爵那一晚中最想殺死的恩格隆騎士就站在門後,他彎下腰,用謙恭的語氣說道:“喬瑟亞執裁官大人,很榮幸見到您。”
“禮貌和恭敬對我沒用,年輕人,”老者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只認事實。”
恩格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