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出一片白色的非白非黑的光芒,雖然很淡很稀薄,可偏偏擋住了泰坦鬥氣的擴散,那種感覺既像最堅硬的鋼鐵,又像是最柔韌的膠革,無論她怎麼傾瀉出身體內的鬥氣,都無法破壞摧毀它。
但是這一擊不僅僅是含有鬥氣,還有她本身的力量,沒有人可以小看一名騎士的力量,哪怕她只是一個女性,可這股力量正是羅瀾所需要的。
就在身後那把斬劍從後方探出,往頸脖斬來的時候,正是拳頭命中肩頭他的那一刻,他單腳著地,任由這股龐大的力量推擠著身體在原地旋轉了一圈。那把斬劍幾乎是貼著他脖子上的表皮劃了出去,勒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就在旋轉的同時,這道血痕開始止血,消退,癒合,等到重新轉到正面時,那裡的傷勢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更恐怖的是,那原本遭受重擊塌陷下去的一隻肩膀也重新鼓了起來,似乎還能聽到骨骼矯正歸位時噼啪聲。
梅薇絲和背後的偷襲者同時感到不妙了,她們發現自己都犯了一個錯誤,或者是,是在對方的誘導下犯了錯,本來留有餘力的一擊卻因為大好時機的出現導致她們下意識傾盡了全力。
這一瞬間,局勢失控了。
然後,兩個人都看到了羅瀾伸出了手。
他對身後的敵人理也沒理,只是在梅薇絲的額頭上輕輕一拍,接著將她一把拽起,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在他制住梅薇絲的時候,身後的琴立刻收劍,後退,逃跑。因為她知道自己所擁有的機會已經失去了,再不走就不用走了。
羅瀾看也沒看她一眼,只是衝著全場大喊一聲,道:“住手!”
尼姆巴斯特很乾脆的止住了攻擊,它的一隻手臂已經被撤了下來,另一隻手也搖搖晃晃,而對面的蒂法妮也好不到哪裡去,額頭上的皮肉破爛不堪,淤腫和青紫色的血塊讓本來絕美的臉慘不忍睹,連身形都有些站不穩。
本來躺倒在一邊的魯爾尼斯已經半跪而起,身體附近地面上居然出現了一層厚厚的堅冰。龍族強悍的生命力在他身上展露無疑,他冷冷盯著羅瀾,又看了一眼近乎昏迷的梅薇絲,森然道:“凡人,你犯了一個錯誤。”
“可我以為我這麼做才是對的。”羅瀾淡淡笑著,大有深意地看了魯爾尼斯一眼,道:“如果我現在殺了她,那麼離開這裡的難度就會大上許多,所以不妨慢一步。”
“你以為你劫持了主人的弟子便能免過一死麼?”蒂法妮憤怒地說著,手一招,將尼姆巴斯特丟在自己的雷矛重新喚回了手中。
“死不死不是由你來決定,”羅瀾笑了笑,道:“你不是你主人,你怎麼知道她會怎麼想,總要試過才知道,對不對?”頓了頓,他又道:“而且,我還有一些問題想要當面問下你的主人……”
魯爾尼斯一怔,隨即大笑了起來,用譏嘲的語氣說道:“凡人,你以為你是誰?即便你是一名光明教廷的主教,也沒有資格我們的主人見面,教皇親自來還差不多。”
“恰恰相反,”羅瀾深沉一笑,道:“如果說到有幾個人能與你們主人當面交談,我應該是最有資格的。”
“狂妄!”
魯爾尼斯和蒂法妮同時怒吼了起來,隨著一聲劈下的雷聲,震得整個崖頂轟然作響。
“是不是狂妄不是你們說了算,”羅瀾的手緊了緊,帶動得梅薇絲的腳跟往上提了提,微笑道:“現在,你們……”他神色突然一動,往神殿大門的方向看去。
魯爾尼斯和蒂法妮的神情突然一凜,同時露出惶恐的神色,兩個人向旁側一起走了一步,半跪了下來,無比恭敬的低下頭顱。身軀在輕輕顫抖著。
怒雷崖上的雷聲突然沉寂了下來,不止如此,所有的聲音一下全部消失了,在場所有人的呼吸也彷彿不受控制般壓回了胸膛,隨後,一股龐然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