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下棋都沒有盡全力,偏偏一局可以僵持很久,看起來不像切磋,反倒是在他這裡消磨時間似的。
姜天繼續用他纖長的手擺弄棋子,沒有任何情緒地回答:“明知故問。”他在外廳表現的那麼明顯,風禾也不是蠢人,自然明白。
“姜公子找上我,就是為了解除與皇家的訂婚,不想做駙馬,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
“風禾公子也不是簡單的人,我來這裡確實有其他原因,但是想結交公子的心卻是真的。”
風禾斂下眉眼,此時他白淨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風禾區區一個小倌,日後有好的造化也是淪為男寵,何來結交之說,姜公子莫要說笑了。”
“難道你願意——”姜天吐出幾個字後停頓了一下,復又說出,“一直留在這個地方?或許,我可以幫助你擺脫現在的身份,擺脫這裡。”
啪!
風禾倏然站起,桌子發出一聲巨響,他用冰冷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道:“風禾愚鈍,不明公子所言,請自便。”
姜天也慢慢站起來,與他對視,兩個人都站著,顯然姜天要高一些,風禾美則美矣,然氣質偏陰柔,在姜天的對比下顯得格外孱弱,搖搖欲墜。
他想多了吧,國公府的公子怎麼可能會知道他的情況,像姜天這般年輕自以為是的少年,他這些年見得還不少嗎,只不過那些人看中的說他的美色,他呢?
風塵中打滾的人,早已練得一手好脾氣,風禾忍住焦躁,儘可能地溫和道:“姜家公子若是喜歡風禾,南風館的大門永遠為公子敞開。”
意思是,你想來我不管,其他事免談。
姜天輕嘆一口氣,他的側臉給人恍惚之感,他是真心為對面這個人可惜,沒有記錯的話,前世風禾在南風館待了一段時間後就消失了。當時的他知曉還感慨了一段時日,因為這個人各方各面都是拔尖的,除了出身。也因為過了很久還偶有人提起他,那個驚才絕豔、顏容色絕俗的風禾公子。
很多年後,姜天在另一個地方見到他,過去種種,時過境遷。
出了南風館走上幾步,就能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香氣膩人的青樓女子在招攬客人,姜天從門口路過,便被一抹綠色撞個滿懷。
姜天的眉頭立刻蹙得死死的,福諾眼尖,連忙上前將半抱著公子的人拉開,扯了幾下紋絲不動。對方畢竟是女子,福諾也不敢動手動腳,只能大叫道:“你這女人,還不速速放開我家公子!”
對方充耳不聞,繼續抱得死死的。
青樓裡的媽媽出來見到這一情況,用帕子捂著嘴笑了:“我說你怎麼不願意,原來是喜歡這樣的,可惜人家不好這口,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給我好好接客,虧待不了你。”
這家青樓和南風館接壤,姜天近段時間都往那裡跑,道上的很多人都認出了他,青樓的媽媽自然也將他歸為有龍陽之好的那一類人。不得不說這哥兒長得真是俊,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人家喜歡的是男人,哪裡懂得憐香惜玉?
老~鴇用帕子扇風,面帶巴結地對姜天笑道:“樓裡的姑娘不懂事,唐突公子了,我們這就把她帶走。”隨後板著臉衝門口候著的壯漢喊道,“你們兩個,還不快把這丫頭從這位公子身上拖下來!”
被指到的兩人連忙執行,綠衣姑娘像八爪魚一般死死粘在姜天身上不下來,兩個壯漢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拉開一點點。
姜天不耐煩地伸出手,把緊抓住他前襟和後背的兩隻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開,綠衣女子慢慢下滑,被兩個壯漢拖進了樓裡。姜天的一身長衫皺巴巴的,尤其是前面被揪出一團極大的皺痕,略有破損。姜天慢慢地將身上的褶皺撫平,頓了一下。
姑娘被抓進去了,公關還是要做好的,老~鴇印�帕扯越�斕潰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