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打,但卻加了個莫須有的抗法拒捕的罪名,直接就審判了一個絞監侯的結果。
兩個軍士上來抓起李璟的手,在紅印泥盒裡沾上印泥,強摁著在那供認狀上按上了手印。
手印摁好,堂上推官啪的一拍驚堂木,這件冤案就算是定案了。
李璟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前一刻他還挑著沉甸甸的一擔糧食準備回家,這下一刻,他居然就成了絞監侯的犯人,直等案件通他上去,複審之後,明年秋天便要執行絞刑了。
被軍士架子出去的時候,李璟不經意間正好看到了門口的王良。兩人四目相對,王良的目光中似乎帶著點愧意,又似乎帶著點得意的笑容。
“進去!”兩名軍士開啟地牢門,一把將李璟扔了進去。然後昏暗的地牢中砰的一聲響起,身後的牢門又重重的關了起來。
兩行腳步聲漸行漸遠。昏暗的地牢只剩下了四處散發的黴味和**的臭味,這種味道就如同死老鼠和嗖掉的飯菜混合在一起,聞之讓人做嘔。
“二當家的,又進來一個。”黑暗中,一個有些猥瑣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李璟抬起頭,眼睛漸漸適應牢中的昏暗,這才發現,這間牢房裡並非只有他一人。一個差不多也就二十平左右的牢房裡,卻擠著差不多近二十人。這些人一個個穿的亂七八糟,連件囚衣也沒有。大多是些三四十歲的青壯男子,不過此時卻全都一個個形容枯槁,半靠半躺在對面的牆壁下,眼睛裡如狼一樣冒著綠光的打量著他。
“哎喲,還是個小白臉兒。看這打扮,烏紗帽圓領衫兒腳下還有雙靴子,怎麼的,犯了什麼事情了?”一個身上披著一件破破爛爛破布片,早看不出原來形狀的瘦竹竿起身過來問道。
“鎮上那胖子庫官要強買我的魚,我沒給。那狗官就編了個罪名把我抓進來了。”李璟不知道這牢裡的都是些什麼人,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你說的是張庫官吧?那狗官,最愛強買強賣,要是不肯,他鐵定編織些罪名把你關起來。你判了個什麼結果?”對面牆下中間一個三十上下的絡腮男問道。李璟一看這人說話的氣勢以及他所坐的位置,便猜測這人可能是這間牢裡的牢頭獄霸了。古往今來,有監獄就會有牢頭有獄霸,這些人在牢裡可是比獄卒還狠的人,這種人是切不可得罪的。
李璟回覆道:“絞監侯!”
那男子也有些吃驚:“看你這打扮像書生多過像漁夫,那張胖子要貪你多少魚你不肯給啊?”
“也就二十斤魚。”李璟嘆道,都是這二十斤魚惹的禍啊。
絡腮鬍男嘿嘿笑了幾聲:“那你肯定是得罪過那狗官了,二十斤魚他還不至於就要你命。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
李璟順著他的話仔細一想,確實是如此。就算那胖子再怎麼跋扈,可他們無仇無冤的,何至於為了二十斤魚就要他的小命?腦中突然浮現出王良的面容來,特別宣判後與他的匆匆相對。他的笑容中分明就帶著一分得意,還有些愧疚。對了,肯定是王良搞的鬼,王良家和李家本來就有過節,而那王良又是胖庫官的傔從,說不定就是這個傢伙在其中使壞。
“大哥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個,那胖為官的一個傔從和我家有過節。”
“哦!”絡腮鬍長長的哦了一聲,卻是扭頭不再說話了。
李璟不由走過去,誠懇問道:“大哥可有何法子幫我出去?”
絡腮鬍籠了籠袖子:“你我非親非故,我為何要幫你?”
“大哥,你我能在此相見,那即是有緣。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不瞞大哥,我家父兄三個皆亡,家中唯剩下小弟一人,其餘還有寡母和兩個寡嫂以及兩個未出閣的妹妹。全家上下全靠小弟了,如果小弟被奸人算計,我李家也將不存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