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他還在想著的時候對面突而傳來了一道冷冽的聲音,他止了腳步,怒意幾乎在聽到這人的聲音的一瞬間就到達了一個臨界點,噴湧而出。
“孫懷瑾,你還想怎麼樣?你恨她,這幾年也已經夠了,你看一看她現在的樣子,你想要逼死她嗎?”他抱緊懷裡的人,厲聲說道,眼睛裡充斥著血絲。
“給我。不要讓我重複兩遍。”孫懷瑾站在樹的剪影裡,看不清表情,他伸出手,一字一頓的說道,每一個字都帶著冷冽的寒冰席捲而來,迫人的氣勢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磅礴而巨大。
秦子棠幾乎就要冷笑出聲,他慢慢把莫絳心放在身旁的長椅上,忽而轉過頭,拳頭以雷霆之勢打向了對面的那個男人,帶著滔天的怒意。
他聽到悶哼一聲,愣了一下,孫懷瑾竟沒有躲閃,迎面受了這一擊,一個重心不穩跌在了地上,他的嘴角滲著血,他眉頭沒有皺一下,有些艱難的站起身來:“夠了嗎?”
他徑直走向莫絳心所在的長椅,秦子棠這才看見他自始至終眼睛裡都注視著他身後的女子,沒有抬眼看他一眼,孫懷瑾竟這樣乾脆利落的認了輸?
他忽而笑出聲來,居高臨下的諷刺的對著他的背影說道:“孫懷瑾,如果說你以前是我最大的威脅,那麼,現在,你的存在已經沒有任何影響了,你將永遠的,失去她的信任。”
秦子棠看見那人的身體一滯,繼而動作不停的抱起長椅上的莫絳心,動作緩慢且溫柔。
孫懷瑾抱得莫絳心在懷裡才安了心,那人雖眉頭緊鎖,到底呼吸還算平穩,他終是鬆了一口氣,早已顧不得其他,徑直抱著莫絳心走出了門口。
秦子棠看著孫懷瑾遠去的背影,似是自言自語的低低的笑道:“孫懷瑾,我看你還能綁住她到幾時?”
莫絳心是在她自己房間醒過來的,她坐起身,頭仍舊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正欲下床倒杯水,忽而聽見門把手扭開的聲音,一個頎長的身影立在門口,她當即怔在那裡。
半響她看見那人走了進來,走到她身邊,遞給她一杯水,冒著絲絲的熱氣,帶著不易察覺的熟稔,她忽而就想到她暈倒之前的那些片段,一時怒氣極盛,一手掀開了他的手,“砰”的一聲,玻璃杯碎裂一地。
她看見孫懷瑾的手僵在那裡,帶著熱水燙出的紅印,她扭過頭,看著一地的碎片和水漬,沒有誰開口說話,這樣窒息的氛圍,他們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莫絳心知道,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道再也跨不過的裂痕,是附加在當年林湄死的那道裂痕上的更刻骨的一道。
“孫懷瑾,你放我走吧,”半響,她無力的開了口,終還是她低頭,她認輸,她求他。
“我從沒想過我們之間有一天竟會變成這樣,容之,湄……湄姐姐的事是我的錯,我沒有一天不活在悔恨裡,這一生只怕也是不能釋懷,如此,我也知不能抵了你的恨。”莫絳心想到那幾年生不如死的自己,語氣頓了一頓,手指早在不知覺間抓破了手臂,她繼而說道:“只是,容之,這一次你就當我死了吧,也為自己尋一個解脫吧。”
“你怎知我還為林湄的事記恨你到如今,你以為我現在費勁做的這些事都是在折磨你是嗎?”莫絳心聽得身後人的氣息已經有些凌厲,一字一句的質問她,她到底還是不敢回頭,她只怕回了頭她就再也走不了了。
她僵直著手指用盡力氣掐著自己的手,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穩一些,半響,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容之,你……愛她,我知道的……”
她話還未說完,突然手臂上傳來了一股扯痛的力量,未反應過來她已經跌回了床上,她怔了一怔,掙扎著準備起身,不過一瞬,孫懷瑾已經把她的的手反扣在她頭頂上方,她不得動彈,她睜大眼睛看著他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