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的人,與微臣的利益一致,現在微臣回不去了,他們也回不去了,到了這個地步,除了魚死網破,微臣還能怎麼做?”
柳乘風嘆息,繼續道:“還望太后體諒,能體諒到微臣的難處。”
張太后一時膛目結舌,原本她以為,她應該是那個理直氣壯的人,誰知道這柳乘風比他還理直氣壯,倒彷彿這一切,都是她鑄造出來的錯。
可是柳乘風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張太后在這旋窩中掙扎了太多年,哪裡會不知道這廟堂的險惡,既然進來,既然到了柳乘風這個地步,柳乘風確實沒有選擇。
這已經不再是個人恩怨的爭端,也不是一個團體和另一個團體之間的鬥爭,而是一個新興的階層與一箇舊有階層的對決,非此即彼,誰的腳後跟都是萬丈深淵,除了從這血腥爭鬥中獲得勝利,那麼就將是數以萬計的人走向滅亡。
這個遊戲沒有規則,沒有公平,什麼都沒有,所有人只信奉一條,誰能抓住那炙手可熱的權柄,誰就能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第九百八十章:狼
張太后深吸一口氣,柳乘風的話確實是實情,可最大的問題就在於,柳乘風說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仔細把這些話剖開來,無非就是張太后和他是一體的,至少在大臣和宗室們眼裡,二人是一丘之貉,張太后的利益,就是柳乘風的利益,柳乘風的利益同樣是張太后的利益。
否則張家兄弟又怎麼會和柳乘風穿一條褲子?
既然現在鬥曱爭到這個地步,誰也別想回頭,心存什麼把權曱柄交給別人就能相安無事的妄想,因為這是一場只有勝利者和失敗者的遊戲,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所以權曱柄絕不能交出去,交給誰都不行。
張太后內心在掙扎,在她的思想觀念裡,顯然不是這樣,她所受到的教育,也顯然並非如此。
可是到了這地步,想要按著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想曱做的事,又哪有這麼容易?
柳乘風會殺曱人,宗室和大臣也是會殺曱人的,他們未必會殺到張太后頭上,可是張家兄弟怎麼辦?他們不敢殺公主,可是公主與柳乘風的孩子又怎麼辦?
張太后顯然不得不去掂量這個問題。
“那麼,你想如何?”
既然事情已經說破了,柳乘風已經擺出了他所有的籌碼,張太后心知,還是開門見山的好。
柳乘風毫不猶豫的道:“微臣只求攝政。”
這句話實在大膽,一個外姓,居然當著張太后的面,想要攝政◆是別人聽去了,多半會嘲笑這柳乘風天高地厚。可是柳乘風的回答卻很是認真,臉色平靜,想來這個答曱案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回答。
張太后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奇,她就算驚奇,也只是驚奇於柳乘風回答的居然如此直白≡至於連一點託詞和委婉都沒有。
柳乘風又道:“微臣若不攝政,便要人頭落地,微臣若不攝政,太后又當如何自處?微臣若不攝政,則無數人人頭落地,這些人都是微臣的近親好友,都是微臣的舊僚門吏,反正總要有人死。這個人絕不能是微臣,也不會是那些為微臣奔走的部眾‰太后成全。”
張太后站起來,冷笑道:“若是哀家不答應呢?”
柳乘風道:“西洋人有句話,叫做條條大路通羅馬。”
張太后頓時愕然,立即明白了柳乘風的決心,既然從自己手裡得不到。那麼這個傢伙就會從其他的途徑得到,而這個方法,只會更加血曱腥。
張太后在沉默之後,道:“你是在逼曱迫哀家嗎?”
柳乘風拜了一拜,道:“微臣不敢,無論是任何辦法,微臣蒙先帝垂青,蒙皇上信重,蒙太后娘娘關愛。絕不動太后分毫,太后永遠都是太后,既是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