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的目光交匯,她心中一驚,臉上僵了僵,心中糾痛的感覺,瞬間如洪水猛獸般席捲全身。
她心中暗問,為什麼?為什麼還讓我再見到他?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多日未出現的楚子爍,隨即她目光逃也似的從楚子爍的臉上移開,再次轉身向舞臺之上。
舞臺上的秦依芙,“虹裳霞帔步搖冠,鈿瓔累累佩珊珊”,旋轉間似雪花飄舞,垂手時似柳絲嬌美無力,柔婉動人,似夢似幻。
然而此時美人美景,清顏無心欣賞,她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停留在自己身上炙熱而又幽怨的目光。
清顏心中在問,為什麼你不理我了?為什麼我出事了你沒有尋找我?為什麼這麼多時日都不出現?為什麼現在又要出現在我面前,掀起我心中的漣漪?
你可知這些日子我有多痛苦?你可知你不在的時日我有多無助?你一聲不響的就離開了我的世界?我最需要你之時你在哪裡?既然那時不在,現在為何還要出現?
無數的怨懟,無數的疑問,無數的不甘的情緒湧上心頭,清顏不讓自己再看楚子爍的眼睛,她怕再多看一眼,便會忍不住上前質問。
良久之後,她勉強平復自己的心緒,她還記得答應過蕭恆,要拿到第一名,不能讓任何事影響自己的心緒。
此時她還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看在蕭恆的眼中,蕭恆看著她看楚子爍的眼神,看著她痛苦,看著她情緒起伏,心中似是打翻了五味瓶,拳頭握得咯吱咯吱響。
爾,丫鬟喊道:“永安侯府林清顏《廣陵散》”
丫鬟剛剛報完曲名,臺下便議論紛紛,大意便是《廣陵散》失傳已久,林清顏怎麼會彈。
清顏穩了穩情緒,在眾人的議論聲中,面掛淺笑,邁步上臺。
此時臺上已擺好一架琴,望著臺上清顏端莊優雅的步伐,楚子爍眼中傷痛愈加濃烈,他的心在糾痛,顏兒你可知,這宴會是為瑾親王世子選妃的,你當真要爭他的世子妃之位嗎?那我呢?你又將我至於何處?
輕撥琴絃,試了試音調,清顏心中一緊,這琴……被人動手腳?會是誰呢?她望了望臺下,見幾個大家閨秀在得意,然而這些大家閨秀自己並不認識。
“怎麼不開始?”寧王妃開口問道。
清顏起身微微福身道:“這琴被人動過手腳了。”
隨即伸出纖纖素指,指著第二根琴絃,“這裡被人用利器割過,只是未完全割斷,但凡微微用力,便很容易就段了。”話落,在望向臺下那幾人,見那幾人似是吃了蒼蠅,面色難看極了。
寧王妃微微不悅,冷睨了一眼清顏,隨即便命琴師檢查。
“何須檢查,一試便知。”霸氣冷冽的聲音響起,伴隨著蕭恆風光霽月的身姿出現在臺上。
蕭恆在琴邊站定,骨節分明的大手撥弄著琴絃,微微一用力那琴絃便斷了,寧王妃微驚,隨即命人換了一把,蕭恆親自試了試琴,清顏才開始輕撥慢挑。
臺下瑾親王妃眸光微凝,靜靜的看著整個過程,若有所思。
此時臺下一簇簇嫉妒的火苗,似是要將清顏燒成灰燼,瑾親王世子親自為她試琴,她一小小庶女憑什麼?還是她故意用這種方法接近瑾親王世子的?
要知道這個芙蓉宴,實則是為平復京都之內瑾親王世子要選妃的流言,而舉辦的,一眾閨秀都是衝著世子妃的位置來的,瑾親王世子獨獨為清顏試琴,哪個大家閨秀能不嫉妒。
臺上琴聲悠悠響起,一曲時而悠揚時而慷慨,時緩時急,激昂的音調,將眾人帶入聶政刺韓王的情景之中,感受琴曲中的激烈與悲壯,曲中情景歷歷在目,一曲終了,臺下眾人深深陷入曲中無法自拔。
良久之後,才有掌聲響起,眾人驚覺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然流下一行清淚,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