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身份去壓挽璧,結果不言而喻,挽璧像一隻被踩到尾巴地貓一樣,跳了起來,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瞪著阿嫵:“就憑你?你還主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別忘了你這身份是從何而來,你也別忘了你是如何從我手上搶去地。喬阿嫵,你別太得意忘形了,一旦我把你的身份說出去,你就什麼都不是,而且還會落得很慘!”
“是嗎?”阿嫵輕淺地問著,看不出有絲毫擔心地樣子:“你還記得以前趙知府的女兒趙吟容嗎?”她突然把話題轉到了另一件事上:“她也和你一樣,一心想拆穿我的身份,好抬高自己的位置,結果呢?自己遭了牢獄之災還不算,把一家老小都給拖累了進來,聽說她父親就快被處決了,而她和家中女眷將會統一被髮配到寧古塔做苦力,哪怕是遇到大赦天下,也不能免罪!”
還是一如既往婉轉的聲音,沒有絲毫火氣,卻在盛夏的夜晚,驚出了挽璧的一身汗,趙吟容一家被罷的事,在福州早傳得沸沸揚揚,曲繼風又是代任知府之職的人,此事挽璧焉有不清楚之理,自然知道阿嫵的話中並無捏造的成份在,然她依然不肯示弱,色厲內荏地道:“你不用在這裡嚇我,我和趙吟容不同,我是自小在曲府長大的,所說的話自然比趙吟容要可信多,何況你娘張氏還活著,只要找到她,你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
“是嗎?”阿嫵雖表面上依然表現的不在意,心裡卻著實吃了一驚,她怎麼把這事給忘了,一旦張氏出現,那可就真是鐵板釘釘,想賴都賴不掉,不過眼下她可不能露出絲毫的怯意,必須鎮住挽璧,思及此,她又淺淺一笑:“挽璧,你就這麼想與我來個魚死網破嗎?只是你恐怕要失望了,不錯,你若是真將我的身份捅出去,我固然可能會失去現有的一切,但你又會怎樣?這一點你怕是還沒想過吧?”看著挽璧略有些茫然的樣子,阿嫵一字一句道:“我的事敗露,曲家上下都要遭殃,你也不例外,一個欺君之罪是絕對跑不了的。”
挽璧激動地打斷了她的話:“胡說,我揭發了你,理應有功,何來有罪?!”
“功?挽璧,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事過境遷你才想到揭發,那之前你到哪裡去了?光這一點你就難以說明,欺君可是大罪,就算皇上念在你揭發的功勞,免了你的死罪,你下半輩子也要在牢獄中度過,什麼飛上枝頭,什麼出人頭地,統統都不可能!”
“你,你危言聳聽!”挽璧不願相信阿嫵的話,卻又找不出話來反駁,只氣得渾身發抖。
“我是不是危言聳聽,你儘管可以試試。”阿嫵慢慢站起了身,腰桿挺的筆直,無形但凌厲的氣勢令挽璧不自覺的後退數步。
“魚死未必網破!”隨著這句話的落下,阿嫵原先一直拿在手中把玩的馬奶葡萄猛然被捏破,透明的汁水隨著豐盈的果肉一併飛濺在阿嫵的手上,那雙眼透著森森的寒意,令人無法懷疑她說的話。
阿嫵推開欲替她拭去手上粘膩汁水的千櫻,最後看了失魂落魄的挽璧一眼,拂袖轉身離去,挽在臂間的天水藍繡珠披帛以極優美的姿勢在晚風輕揚……
該柔則柔,該剛則剛……
第十九章 如此而已(1)
辜無惜匆匆來到上了燈的書房,裡面坐著個乾癟的老頭,又幹又瘦,連背也是駝的,渾身上下瞧著沒幾兩肉,偏偏那雙小眼睛晶亮至極,也成了全身上下唯一的亮點,此人便是六皇子府上唯一的一名清客,嚴世。
“嚴先生,你這麼急叫我來,可是有要事?”辜無惜將初九留在了外面,自己進了屋,走至正拿著杆煙槍在桌子後面吞雲吐霧的嚴世身前。
嚴世看到無惜進來也不起身迎接,只象徵性地點點頭,皺著張老臉,活似人家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一般。
無惜早已見慣了嚴世的態度,知道他生就這麼一副性子,根本不在意,隨手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