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唔了一聲,瞧見千櫻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逐解下襟邊繡著茶花的帕子遞給她:“把汗擦了,然後隨我一起將這些桂花給洗乾淨。”
千櫻笑著接過帕子把臉上的汗都給擦了乾淨,接著卻沒將帕子還回去:“小姐,帕子等奴婢洗乾淨之後再還給你吧?”
“嗯”女孩兒不在意的應了聲,抬頭招呼爬在樹上的挽璧下來,只見得的挽璧手上的青瓷碗裡已經盛了滿滿一碗色澤金黃的桂花,但是同樣的,整個後院左右兩邊大小共計六株開滿桂花的樹上,如今已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一小些兒,連香味都淡了許多。
“小姐,你看這些夠用嗎?”挽璧放下略顯笨重的剪子甩甩有些痠麻的手臂,連著一上午都在剪這些小小的花兒,要說手臂不酸那是不可能的。
“嘻,足夠了,等洗完之後,咱們把它泡在前些日子裡送來的那罐蜂蜜裡,你們先洗著,我去把那蜜給搬出來。”說著轉身提起裙襬往屋中跑去,不多時,就見她端著一個幾乎有她三分之一人高的罐子出來了,瞧她那搖搖晃晃的樣,千櫻和挽璧趕緊上前搭手,接下那壇分量不輕的罐子。
“小姐,下次這種重東西叫我和挽璧搬就是了,您可別搬了,萬一要是弄疼了弄傷了,奴婢們可擔待不起。”千櫻一邊放著罐子一邊說,旁邊的挽璧亦深以為然,對她們來說,只要小姐出什麼事,那就一定是她們做奴婢的失職。
“不過是一罈蜜而已,哪有這麼誇張的,即使真有什麼小事,爹問起來,我也會替你們擔待著的,有什麼可怕的。”女孩兒說完見千櫻兩人還是那副擔憂的樣,不由嘆了一口氣,揮手道:“得了,得了,我下次不搬就是了,你們兩個也別愣在那裡了,快過來幫忙。”
得了她的保證,兩個丫環這才笑開了顏,各自挽起袖子將桂花倒入熱水之中,然後小心的揉搓著。
三人蹲在那裡專心忙活,全然沒發現在她們的身後多了一個人,直到頭頂傳來咳嗽之聲,才訝然抬頭,只見一名面貌祥和的中年男子正瞧著她們微微發笑。
千櫻與挽璧俱是一驚,趕緊起身低頭施禮:“奴婢見過老爺。”
至於那女孩兒早如翩然的蝴蝶一般飛入男子的懷中,撒嬌的蹭了幾下他的衣服後方仰頭嬌憨地喚道:“爹,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男子的眼中是一片寵溺之色,他扶正女孩兒剛才蹭歪的珠花笑著打趣道:“是啊,我要是再不回來,這院裡的花都要被你這個摧花者給摧殘光了。”
女孩兒不依地嘟起嘴:“爹你好壞,取笑人家,不理你了。”說著氣鼓鼓地轉過身不再理會父親。
男子見狀彎腰撫著女孩兒的頭道:“好了,好了,都是爹不好,爹不該取笑你的,璇兒乖,不要生爹的氣了,爹今天可是特意帶一個人來見你的哦。”原來這名男子便是曲繼風,而那個女孩兒便是他的女兒,也就是十年前得道士取名,曾斷言今後會大富大貴的曲定璇!
“帶人來見我?什麼人?”到底是小孩兒心性,輕易便被轉移了注意力,更忘記了自己正在生氣的事。
曲繼風聞言從身後拉出一名怯生生的女孩兒,瞧那年齡應該是與曲定璇差不多大,只是看起來瘦弱許多,而且顯得很怕生,都不敢抬頭,若不是曲繼風將她拉出來,還不知道他身後尚有一人呢。
曲定璇和兩個丫環都好奇地打量著新來的女孩兒:“爹,她是誰?”
曲繼風輕聲對女兒道:“璇兒,還記得一直在爹手下辦事的喬捕頭嗎?”待見女兒點頭後才指著那個瘦弱的女孩兒繼續說了下去:“她就是喬捕頭的女兒,名喚阿嫵,前些日子,喬捕頭在一次抓捕犯人的追緝中因公殉職,留下孤兒寡母,喬捕頭的妻子張氏身子不好,所以無法營生,雖然衙門發了一筆錢給她們,但到底不是長久之